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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哪裡,變出了一盒藥。她仔細地閱讀著說明書,然而撕開錫箔紙,取出膠囊丸的藥粒:“江聿琛,你在發燒,快點把藥吃了。”

她把藥遞給他,他伸出右手接住了鵝黃色的藥丸。她又把水遞給他,這次他沒有伸手接。因為,他的左手已經廢了,再也拿不起東西了。

他盯著藥丸,像是從藥丸裡看出了什麼一樣。他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黎夕,繼而說:“我,不會吃藥。”

**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令人措手不及。

回憶裡的黎夕,對江聿琛說:“江聿琛,我不會吃藥。”

那是發生在那次受傷之後的事情。彼時夏日炎炎,鎖骨處的傷口,不像黎夕想象的一樣,癒合地那麼快。反倒是一次次地化膿,一次次地潰爛,令人措手不及。於是乎,醫生開了許多的藥,叮囑黎夕定時服藥。

黎夕看著那一堆藥,卻犯了難。她覺得,自己的嗓子眼,似乎僅有拇指大小。要吞下這麼大的膠囊,一定會生生卡在喉嚨裡。但是,醫生的叮囑,又讓她鼓起勇氣嘗試了一下。

一口溫水,配一粒藥丸,頭朝上,一鼓作氣地嚥下。可惜,效果不盡如人意,藥丸卡在喉嚨裡,怎麼咽都咽不下去。

多遍嘗試之後,黎夕的眼淚,都被逼了出來。她覺得委屈,打心眼裡的委屈。以前她的父母在世的時候,她從沒生過什麼病。因此,也沒有教過她,要怎麼吃藥。幾次無法吞嚥,黎夕灰心喪氣地眼淚直流。她覺得,挫敗無比。

黎夕蹲在地板上,以一種蜷縮著的方式,埋頭哭泣著。在進入江家後,她鮮少哭泣。甚至被江聿琛欺負的時候,她也會昂著頭,像是一個不屈不撓地戰士。今天,被這麼一點小事打敗了,真不像是她的作風。

門外傳來腳步聲,黎夕抬起淚眼惺忪的臉龐,朝門口望去。

江聿琛一身皎潔的休閒裝束,連帶他的氣質,也變得慵懶隨和起來。望見黎夕朦朧的淚眼,以及遍地的藥丸,江聿琛怔了怔。然後,眉頭緊鎖。

他問她:“怎麼了?”

鎖骨上的傷,黎夕是歸功於江聿琛的。現下,被他這麼一問,黎夕的心底,居然升起了無盡的委屈,無法抑制。

淚痕凝結成乾涸的痕跡,黎夕仰起頭,無辜地看著他。

她說:“江聿琛,我不會吃藥。”

英挺的眉宇,皺成一張百褶的紙。江聿琛不悅地攏了攏表情,轉身離去。黎夕以為他走了,就繼續以那樣孤獨的方式,蜷縮在一旁。

直到腳步聲再一次響起,黎夕依舊維持著那種保衛的姿勢,不容侵犯。

江聿琛重新走到了黎夕的面前。他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枚勺子,熟練地將舀了一勺溫水。剝開膠囊藥丸的糖衣,將藥粉悉數灑在勺子裡。白色的粉末,化進澄澈的水裡,溶成乳白色的液體。

“喝了它。”江聿琛冷冷地命令。

黎夕對江聿琛這樣的方法感到驚奇,更對他的照顧,覺得無所適從。她怔楞地接過勺子,一飲而盡。

入口皆是苦澀的味道,卻比剛才艱難地吞嚥藥丸,來的簡單。口腔裡充斥著苦楚的味道,她撇了撇嘴。像是撒嬌一樣地,對著他說:“江聿琛,好苦。”

話語一出,那種嬌蠻的口氣,讓兩個人都呆呆地怔住了。江聿琛沒有說話,只是偏過臉,走開了。

當然,黎夕也沒有看到。臨走時的江聿琛,眼底的寵溺與情愫,令人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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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夕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徑自走進廚房,取了一把勺子。學著以前江聿琛的樣子,把藥丸拆開,將藥粉溶進水裡。黎夕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像江聿琛這樣的人,居然還保留著這樣原始而幼稚的吃藥方式。

江聿琛接過,面無表情地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