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冠玉所在的徐家,在大楚那絕對是赫赫有名,朝廷中的眾多官員都是他的門生,雖然他不在官場,但是他的能量絕對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前大楚吏部尚書祖翰良,工部尚書幸景同是他的門生,其實現在很多的涼州官員都和他或多或少有一些關係。
老先生七十多歲了,身體還算是不錯,要不也不敢才將將開春就從濟北道往長安城跑,而且他這一次還不是自己來的,他還帶了自己上百名學生,這些人年歲不一,在他身邊學習的時間也不算長,和那些已經在官場上揮斥方遒的人比起來,他們只能算是剛剛拜入徐冠玉的門下罷了。
從濟北道出發,徐冠玉的學生真的是感受到了自己師傅在大楚的影響力。
每到一地,各地官員無不是列隊相迎,那場面哪怕是一道道府來了也未必有他的排場。
徐冠玉的那些學生倒是狠狠的滿足了一下自己的虛榮心,畢竟那麼多官員都爭著搶著和他們套近乎,他們還是第一次被如此禮遇,倒是徐冠玉寵辱不驚,他對於這種事早就習以為常了,在濟北道的時候,不管誰赴任濟北道道府,第一件事不是去交接官印,而是先去拜訪他。
一路走來,徐冠玉享受的都是最好的,可是那些嗷嗷待哺的百姓,他彷彿就跟看不見一樣,甚至還說出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話,不過他的話倒是讓一眾官員頗為受用。
但是從進入兗州道開始,他就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了,尤其是他走的還是官道,這官道正好在李朝宗的控制範圍之內,現在的兗州還處於軍管狀態,因為兗州並未完全納入涼州的管轄範圍,所以李朝宗也沒向兗州派出道府。
進入兗州道,徐冠玉本以為自己還能享受到該有的待遇,可陳杞哪管他是什麼文壇魁首,在他眼裡都一個德行,他就是不喜歡這些自以為是的讀書人。
沒有受到禮遇的徐冠玉心中不滿,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他知道這一次出來是為了什麼,他並不想在途中招惹什麼麻煩,戰兵在他的心裡就是一些粗鄙之人,若是真把這些人惹急了,倒黴的最後還是他們。
陳杞也確實沒把他當回事,現在他就是兗州實際上最高官員,但是涼州自有法度,武將不可干涉地方事務,他也很好的遵守了這一點,他只做自己該做的事,比如‘防備’對面的晏元愷。
“將軍,您真不去見見徐冠玉?”陳杞的親兵問道。
“我見他幹什麼?”陳杞冷哼道:“我聽說這王八犢子這次去長安城是找少將軍麻煩的,我還去見他?我不宰了他,他就謝天謝地吧!”
“你就不好奇這個文壇魁首長什麼樣?”親兵又問道。
“和你我有什麼區別?”陳杞道:“盯著點地方上的官員,看看誰去見徐冠玉了,都給我記好,到時候交給大都督,讓大都督收拾他們。”
“誰搭理他啊!”親兵笑著說道:“涼州官員都把他當成臭狗屎,誰也不想搭他的邊,都知道他是去找少將軍麻煩的,誰會在這個時候跟他走的那麼近吶!”
“那也盯著點。”陳杞將手中的書翻了一頁,道:“派個人去給徐冠玉送句話,告訴他,在涼州軍的地盤上老實點,別惹出什麼事,讓我們難做。”
“我這就去一趟。”那親兵應了一聲。
那親兵也是個行動派,從陳杞這裡接了命令之後,就親自帶著二十餘名戰兵打馬進了城,來到了徐冠玉下榻的酒樓。
這間酒樓已經被徐冠玉包下了,掌櫃的雖然不是讀書人,但是徐冠玉的大名他是如雷貫耳,說是聽著長大的也不為過,畢竟掌櫃的才三十多歲,而徐冠玉都七十多了,他成名的時候,這個掌櫃才十來歲。
親兵名叫鄭永壽,是陳杞的親兵校尉,他帶著人來到酒樓門外,此時的酒樓門外站著幾名懷抱戰刀的人,看衣著打扮應該是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