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臺上,三位太乙院長還未離去。
梁震問長孫紫:“這次的金鑰匙人選沒出錯嗎?”
“你是在懷疑我嗎?”長孫紫動了動眼珠,朝身側的男人看去。
梁震頷首,似在表達歉意,他微微笑著:“根據規則來看,確實像是出錯了,南宮歲難道不是鬼道家的弟子嗎?”
長孫紫說:“名家的具體規則,要問朱院長才是。”
朱老站在兩人之間,聞言露出無奈的笑容,笑呵呵道:“梁院長放心,金鑰匙選人的規則絕無可能出錯,南宮歲能被選中,說明她也有名家天賦,又或者說……她學了名家九流術。”
這話說完,朱老自己心中也有些疑惑。
在場三個人,梁震沒法干預名家金鑰匙,長孫紫不屑做那種事,自己也沒有操控金鑰匙選人,它確實是按照規則隨機選中的南宮歲。
可為什麼偏偏是南宮歲?她並非名家弟子。
若說南宮歲學了陰陽家的九流術,梁震還不會太驚訝,但要說這少女還學了名家九流術,便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梁震望向遠處的火光,眼中略有深思。
“她父親是名家三閻羅之一的南宮明,祖上也多是名家之流,也許有名家天賦並不奇怪。”長孫紫的語氣不冷不熱,那雙漆黑的眼瞳也在看著混亂的中心,“奇怪的是她父親從未察覺南宮歲的名家天賦。”
南宮明確實不知道,否則不會讓自己的女兒當十八年的平術之人。
朱老沉吟道:“當初她的天賦測試與名家並無……”
“現在想來,常老收徒的速度有些太快了。”梁震輕聲漫語地截斷道,“南宮歲剛入太乙,天賦測試以最低的分和每家持平,常老卻像是能未卜先知一樣,直接收下這個徒弟,不給他人機會。”
朱老面上不顯,心裡卻是贊同梁震這番話的。如今想來,確實覺得常艮聖者收南宮歲為徒,是早就知道了什麼。
梁震說:“也許收徒是南宮家主所託,朱院長覺得呢?”
朱老剛還在贊同梁震,現在就被梁震的問題嚇了一跳,面上穩住,呵呵笑道:“這些事我又如何得知?”
梁震有點意外地朝他看去:“我以為朱院長和南宮家主關係匪淺。”
朱老面不改色道:“我與南宮家主在名家九流術上是有過幾次切磋,在這以外,便是南宮家的家事,我又怎會知曉。”
梁震聽後一笑,餘光掃過長孫紫,嘴上說著玩笑話:“那就是常老的占卜之術越發讓人捉摸不透了,南宮歲身上總有他老人家看中的點,才會如此對待。”
他早已注意到長孫紫的手指幾次拂過神木籤,女人那雙漆黑的眼瞳並無透露什麼,但面紗之下的臉卻彷彿帶著沉思與探究。
梁震話音剛落,長孫紫的指腹便在神木簽上一劃,漆黑的籤面上閃過金色的咒紋,扭曲字元隱約能看出南宮歲三個字的模樣。
在外人看來,以長孫紫方技家聖者的實力,想要窺探一個小姑娘深藏的秘密,並非難事。
可無論長孫紫如何占卜,萬事萬物都在變動,唯有南宮歲在不動的位置,結果是平平無奇的,也說明她沒有窺探到絲毫秘密。
這熟悉的感覺——
是不可占卜之人。
南宮歲是她遇見的第三個。
長孫紫的指尖輕釦神木籤,讓籤面恢復平靜。
梁震恰到好處地開口詢問:“如何?”
女人那雙點漆的眸子緩緩掃過他,梁院長……倒是從開始到現在,就等著她對南宮歲進行占卜。
“當年我剛到太乙,就對常老進行占卜,卻一無所獲,至今也是。”長孫紫清冷的聲線落入梁震耳中,語調平平,“她是常老的徒弟,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