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還沒說完,一陣急匆匆的腳步從身後傳來,就聽見一個人喊道:“大小姐。”
回頭一看,卻是安陽公子,連一個隨從都沒帶,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大小姐,終於找到你了。”
我急忙迎上去:“怎麼了?”
“裴公子有事,讓您馬上過去一趟。”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裴元豐,之前才在齋堂別過,他們也應該要回去準備收拾行裝了,怎麼突然讓安陽公子跑得氣喘吁吁的過來傳話,不知道有什麼事。
不過我還是立刻點點頭:“好。”
雖然這麼說了,但看著他一路跑得氣喘吁吁的樣子,還有些勻不過氣來,我也沒有立刻動身,只微笑著道:“可惜這次沒帶什麼侍從上山,這天目寺又大,辛苦公子親自跑一趟了。”
他擺了擺手,臉色微微有些發紅,道:“大小姐這麼說,在下不敢當了。平日都習慣了騎馬,只是這寺院裡不能走馬罷了。大小姐,我們走吧”
“哦……”
我又回頭看了那禪院一眼,便轉身道:“走吧
。”
我和他還有無畏和尚一路往回走,不一會兒就到了我們住的南廂房的院門口,發現那裡竟然已經擠滿了人,幾個竊竊低語的小沙彌回頭一看到我們,都變了臉色,急忙雙手合十退到大門兩邊。
無畏和尚先就走了過去,大手一揮道:“都擠在這裡做什麼,閃開閃開!”
那幾個小沙彌頓時溜得影兒都不見了。
我和安陽公子這才走進去。
我們幾個人休息的廂房都在這裡,但此刻所有的人全都聚集到了一間廂房的門口,而我一看就認出,是他們關押佔真的那一間。
頓時,我心裡咯噔了一聲,難道——佔真出事了?
我一想,急忙跑了過去,正好裴元修也站在門口,回頭一見我,急忙說道:“青嬰,你來了。”
“嗯,出什麼事了?”
“你來看。”
他拉著我走過去,剛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原本乾淨整潔的廂房竟然是一片狼藉,桌椅全都翻倒在地上,甚至連床帳都被割得稀爛,門正對著的那扇窗戶大開著,從外面封上的木條已經完全斷裂,風吹過,窗戶拍打著兩邊的牆壁,發出嘭嘭的聲音。
而屋子的中央,一大灘鮮血,刺紅了我的眼睛。
一個年輕的僧侶躺在血泊當中,胸口霍然插著一把短刀!
那正是昨天在南廂房門口,跟我遇上的,給佔真送飯的那個年輕和尚,此刻他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身後的無畏和尚已經大聲怒道:“這怎麼回事?!”
裴元豐站在旁邊,看著薛慕華和另一個有些年老的僧人跪在血泊當中,薛慕華用兩條繃帶在那個僧侶的兩臂上狠狠的紮緊,然後對那個老僧道:“我喊一二三,你拔刀
。”
“好。”
“一——二——三——!”
話音剛落,那老僧利落的將短刀拔了出來,立刻鮮血從那個僧人的胸口狂湧而出,他整個人都反射性的抽搐了起來,薛慕華急忙摁住了他兩邊的胳膊,大聲道:“元豐!”
裴元豐一個箭步上前,直接用雙手伸過去按在那人的胸口上,要堵住血流。
鮮血從他的指縫中不斷湧出。
我在旁邊看著那僧侶身下的血泊慢慢的染開,幾乎快要漫到我的腳邊,只覺得手腳一片冰涼,而裴元修立刻伸手握住了我冰冷的手,緊緊的包在掌心。
……
經過他們一番努力,終於止住了血。
裴元豐和無畏一起,小心翼翼的將那個僧侶就近抬上床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