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難開的吧,路上都是石頭…”
“是啊,昨晚還沒路燈,雨下得又大,能見度很低,喬總連夜趕過來,現在想想都心驚!”小張一邊說一邊從後視鏡裡偷窺後座上杜箬的表情。
他跟了喬安明這麼多年,貼身司機,早就熟悉老闆的脾性。
照理一個山體滑坡根本不足以讓他心慌失措成那樣,但昨夜一路,他不停地催促自己加速,且不管自己的安危,徒步爬上山,一夜沒見他下山,自己獨自等在車裡守了一夜,就等到早晨老闆的一句交代:“送杜箬回市區,晚上再回山裡接我。”
老闆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這個杜小姐,已經不是普通的員工那麼簡單。
小張跟在喬安明身邊這麼多年,知道他不近女色,出了名的自律,可如今卻破天荒的不避嫌跟她在一起,小張都有些覺得不真實,眼角又飄到後視鏡上,剛好看到杜箬側著臉趴在車窗上一個人傻樂,而她一直捏在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似乎把她嚇了一跳,眼光瞥了一眼手機螢幕,一瞬的慌張當即就被藏也藏不住的欣喜所代替。
小張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來電是誰的電話,可是我們幼稚的杜美人還以為全天下都是傻子,刻意壓低聲音,微躬著身接了電話:“喂…在車上呢,訊號恢復了?…嗯,知道了,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羅嗦,我又不是孩子…”明明是有些嫌棄的口氣,但她臉上的表情卻是明顯的甜蜜雀躍,掛了電話,還不忘偷瞟小張一眼,見他似乎沒有在注意自己,當場吐了吐舌頭,調皮地吁了口氣,繼續轉頭看著窗外。
可是小張是誰?當過兵,扛過槍,跟在喬安明身邊這麼多年,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杜箬那些小把戲小表情,早就一分不差地落入他的眼裡。
一開始小張搞不明白這位杜小姐哪裡好,除了有些姿色之外,她身上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居然能夠讓自律剋制的老闆為她破戒,可是現在看到杜箬這些小情緒小動作,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如果崇州的那位喬太太是一面湖,嬌貴溫瑩,那麼後座的杜小姐絕對就是大片海,時而安靜時而調皮,浪捲浪舒,驚靜都不定,或許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擒得住內斂深沉的喬安明。
杜箬回到市區後才接到鄭小冉的電話,她的聲音似乎很焦急,一接通就嚷嚷:“姑奶奶,你電話總算通了,還以為要去山裡給你收屍了…”
“丫你嘴巴能不能別這麼欠,我哪兒那麼容易死!”
“我是不擔心你什麼,知道你福大命大死不了,只是某人巴巴擔心了一夜,天一亮就開車趕山裡去…”
“你說誰呢?誰擔心我一夜!”
“莫佑庭啊,你沒見到他嗎?我給他打了半天電話也是沒人接。”
“他啊,見到了…”
“然後呢?他沒跟你一起回來?”
“沒有,我…”杜箬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實話:“他先回市區,我後來自己回來的。”
……
掛了電話,杜箬便開始覺得愧疚不安起來,其實早晨跟他吵完自己就後悔了,只是天性要面子,不肯先服軟而已。
再想想他一大早冒著山路險阻開車去見她,無非是擔心她罷了,杜箬越想越覺得自己過分,拿起手機撥莫佑庭的號碼,對方卻一直是忙音。
難道他在山裡出事了?路上出了車禍?不能吧,沒這麼背吧,杜箬安慰自己,漸漸心裡就安了一些。
鄭小冉給莫佑庭打了半天手機,一直無人接聽,最後對方就直接是關機提醒,無奈那天公司要加班,夜裡9點多才忙完回去,又給莫佑庭打了一路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這下鄭小冉有些急了。
莫公子的電話24小時開機,不可能這樣無辜斷了半天聯絡。
鄭小冉收了手機,從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