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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抽過來的一記響鞭,他疼得叫出聲來。“我出賣你!”他輕聲道,“Eu nao, Jamais。”我不會,永遠不會。

“我爸爸過去總說,當著豬仔的面一定要態度一致,不能讓他們看出我們有分歧,可你——”

“我怎麼了?我沒有對他們說‘是’。說‘不’的人是你,你明明知道我不同意這種做法,可還是——”

“我們意見不一致的時候,你的責任就是——”

她突然止住話頭。到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準備說的是什麼。可就算打住話頭,米羅已經明白了她想說的是什麼:意見不一致的時候,他的責任就是照她說的做,直到她改變主意。好像他是她的學徒似的。“我一直以為咱們是平等的。”他轉過身,走進森林,朝米拉格雷方向走去。

“米羅,”她在他身後喊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停住腳步,等她趕上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在她耳邊兇狠地低聲道:“別瞎嚷嚷!豬仔也許會躲在附近偷聽,你連這個都不管了嗎?難道你這個外星人類學家的負責人決定可以讓他們知道一切,哪怕你在教訓自己的學徒?”

“我不是什麼負責人,我——”

“你不是?得了吧。”他掉頭就走。

“但利波是我父親,所以我自然——”

“自然天生就是外星人類學家。”他說,“這是血統給你帶來的特權,對不對?所以,按照我的血統,我應該是什麼?打老婆的酒鬼白痴?”他粗暴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就是希望我成為那種人?一個我老頭子的複製?”

“放開我!”

他一把推開她。“你的學徒認為你今天干了蠢事。”米羅說道,“你的學徒認為你應該相信他對代言人的判斷,你的學徒認為你也應當相信他下面這個判斷:豬仔們對這件事萬分關注。因為你犯下的愚蠢的錯誤,你也許剛剛斷送了‘人類’的一條命。”

這個譴責雖然剛剛出口,但兩人心裡一直都有這種恐懼:“人類”也許會落得魯特和這些年來其他幾個豬仔的下場,被開膛破腹,然後,一棵小樹在他的屍體上生根發芽。

米羅知道自己的話不公道,如果她衝他大發脾氣的話,也是他自找的。他沒有理由責備她。當時兩人不可能知道“人類”為這件事下了多大賭注,等知道時已經為時太晚了。

可歐安達沒有大發脾氣。看得出她竭力平靜下來,緩緩呼吸,消除臉上的怒容。米羅也以她為榜樣,盡力平靜下來。“最重要的,”歐安達開口了,“是盡最大努力補救。處決儀式總是在晚上,如果想救‘人類’,我們下午就得把代言人帶來,在天黑以前。”

米羅點點頭。“說得對。”他又補充一句,“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她說。

“我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所以,事情辦砸了,不是任何人的錯。”

“我只希望我們不是完全沒有選擇,我只希望真正存在一種正確的選擇。”

埃拉坐在一塊石頭上,把腳浸在水裡,等著死者代言人露面。圍欄就在幾米外的地方,穿過圍欄的河裡還有一道鋼製格柵,以防有人游出去,好像真有人打算這麼做似的。米拉格雷的大多數人假裝那道圍欄根本不存在,從來不到它附近來。所以她才會約代言人到這裡跟她見面。天很熱,學校已經放學了,但不會有孩子到這個緊靠圍欄和外面森林的地方游泳。到這兒來的只有制皂工人、陶匠和制磚工人。這些人幹完一天工作後也離開了,她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用擔心被別人偷聽。

她沒等多久。代言人划著一條小船沿河而上,跟那些不走大路專在河裡划著船上上下下的農民一樣。他頸背的面板白得刺眼。這兒也有一些為數不多的葡萄牙人,膚色比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