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認為我是個異教徒,每天都咒我死。”
“才不呢,沒遇見你之前他也是那樣。對了,你最好別跟他說我把這些告訴你了。”
“我怎麼把錢撥出來?”
奧爾拉多轉身盯著終端,接通銀行。“你的名字?”他說。
“安德魯·維京。”代言人拼出字母。看名字像斯塔克語,也許代言人運氣挺好,生來就會說斯塔克語,不像他們,在學校裡吃了許多苦頭才學會。
“好了,你的密碼?”
“密碼?”
奧爾拉多的腦袋沮喪地朝終端上一靠。“求求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自個兒的密碼。”
“你瞧,奧爾拉多,是這樣。我以前有個程式,一個非常聰明的程式,這些事從來不用我操心。我只需要說買這個買那個,錢的事全都交給程式去辦。”
“你不能這麼做。把那種伺服程式聯上公共系統是違法的。就是你耳朵裡那個?”
“對,我做這種事是不違法的。”
“我沒眼睛,代言人,但這不是我的錯。可你呢,你簡直屁都不懂。”說完後奧爾拉多才發現,自己和代言人說話怎麼那麼沒禮貌,彷彿對方是個同齡孩子似的。
“我還以為他們會教十來歲的孩子懂禮貌呢。”代言人說。奧爾拉多望了他一眼,他在笑。要是父親的話準會衝著他大吼大罵,說不定還會揍媽媽一頓,因為她沒把孩子教好。不過,奧爾拉多是絕不會對父親那樣說話的。
“對不起。”奧爾拉多說,“可沒有密碼我進不了你的銀行戶頭。你自己的密碼是什麼,你總能猜猜看吧。”
“用我的名字試試。”
奧爾拉多試了試,沒用。
“試試‘簡’。”
“不管用。”
代言人皺了皺眉頭:“‘安德’。”
“安德?那個異族屠滅者?”
“用它試試。”
真是它。奧爾拉多不明白:“你怎麼用這種密碼?就好像用髒話當密碼一樣,只是系統不接受髒話密碼。”
“我的幽默感有點古怪。”代言人回答,“按你的叫法,我的伺服程式幽默感比我還差勁,”
奧爾拉多笑了。“得了吧,程式還有幽默感?”現存流動資金出現在螢幕上。奧爾拉多這輩子從沒見過這麼大的數字。“哎喲,沒準兒電腦真懂怎麼開玩笑。”
“這就是我的錢數?”
“肯定哪兒出了問題。”
“這個嘛,我以光速旅行過不少趟。在路上的時候我的投資收益不錯。”
這個數字是真的。奧爾拉多從來不敢設想任何人這麼有錢。“咱們能不能這樣,”奧爾拉多說道,“你不用付我薪水,你把我替你打工期間這筆錢的利息的百分之一給我,不,百分之一的千分之一。一兩個星期後,我就能買下盧西塔尼亞,把這顆星球用飛船運到別的什麼地方去。”
“哪兒有那麼多錢。”
“代言人,這筆錢如果是靠投資掙的,你非得有一千歲才行。”
“唔。”代言人說。
從代言人的表情上看,奧爾拉多覺得自己可能說了什麼滑稽透頂的話。“你不會真有一千歲吧?”
“時間呀,”代言人說,“光陰似箭,歲月如梭,不知不覺就過去了。莎士比亞說過:‘我虛擲光陰,光陰卻不肯輕易放過我。’”
“‘虛擲’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浪費掉了。”
“這人連斯塔克語都不會說,你幹嗎還引用他的話?”
“一個星期的薪水,你覺得多少合適就劃多少吧。替我比較皮波和利波死前幾個星期的工作文件。”
“多半加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