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Praca離你只有一個街區,市民集會就在那個地方。”
“有豬仔住的地區的地圖嗎?”
地圖從安德眼前掠過,近處的東西一晃而過,遠處的東西已到了近處。感覺好像他從這些地方的上空飛過。我就像個巫師,安德心想。城市邊緣是一圈圍欄。
“我們和豬仔之間只隔著一道圍欄。”安德輕聲道。
“它還產生一道電場,只要有痛覺的生物都受不了。”簡說,“輕輕一觸就能讓有機體抽搐起來,感覺像用銼刀銼掉你的指甲蓋。”
“想想都讓人心情愉快。我們到底是進了集中營還是動物園?”
“那要看你站在什麼角度想了。”簡說,“從人的角度看,雖說在圍欄裡,卻還是能夠穿行宇宙來往於各星球;豬仔們雖然沒有圍欄圈著,卻被禁錮在這個星球上,哪兒也去不了。”
“問題是他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損失。而人類卻能夠意識到自己被關在一道圍欄裡面。”
“我明白了。”簡說,“人類有個最奇妙不過的特點,總覺得低於人類的動物心裡嫉妒得要死,恨不得自己生來也是靈長人屬。”圍欄外是山坡,從山頭起就是茂密的森林。“外星人類學家從來沒有深入豬仔的土地。他們進入的豬仔領地還不到一公里。跟他們打交道的豬仔都住在一座木屋裡,全是雄性。我們沒有發現任何別的豬仔定居點。衛星考察資料表明,與這片森林相似的每片森林都有足夠的資源,足以維持一個以捕獵、採集為生的種族的生活。”
“他們還打獵?”
“主要依靠採集。”
“皮波和利波死在什麼地方?”
簡調高亮度顯示一塊地區。這是山坡上的一塊草地,通向上面的樹林。附近有一棵孤零零的大樹,不遠處還有兩株小一點的樹。
“那些樹是怎麼回事?”安德說,“我在特隆海姆上看到的三維影象中,附近好像沒有樹。”
“已經過了二十二年了。大的那棵是豬仔們為一個名叫魯特的反叛成員栽的,他在皮波死前不久被處決。另兩棵是為了紀念後來被處決的兩名豬仔。”
“真想知道為什麼他們要給豬仔種樹,卻不為人種樹。”
“樹是神聖的。”簡說,“根據皮波的記錄,豬仔為這片森林中的許多樹取了名字,利波推測那些樹都是以死者的名字命名。”
“而人類卻不是他們樹木崇拜文化中的一分子。唔,很有可能。問題是,儀式和神話不會憑空而來,通常都與活人社會息息相關。”
“安德魯·維京現在成了人類學家啦?”
“生而為人,理當學習有關人類的知識。”
“那就出發找幾個人研究研究吧,安德。比如娜溫妮阿·希貝拉一家。順便說說,電腦網路上特別給你設了屏障,讓你看不出當地人住在什麼地方。”
安德笑道:“這麼說來,波斯基娜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友好?”
“如果你開口問路,他們就會知道你去了什麼地方。只要他們不想讓你去,肯定沒人知道其他人住在哪兒。”
“你可以打破這種限制?”
“已經打破了。”圍欄周界附近,一個亮點閃了起來,位置在氣象臺所在的小山後面。米拉格雷城裡,再沒有比那裡更遠離人群的地方了。一眼就能看到圍欄的地方,建築物十分稀少。安德心想,娜溫妮阿竟然把自己的家安在那裡,不知是為了離圍欄更近,還是為了離鄰居更遠。也許是馬考恩作的決定?
最接近那幢房子的街區叫后街,之後就是一個名叫工廠區的街區,一直伸向河邊。工廠區名副其實,分佈著一些小廠,製造各種金屬、塑膠製品,處理食物和纖維,都是米拉格雷用得著的東西。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