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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穿過教堂的重重建築,走過花園。他盡力使自己保持靈臺明澈,心中不存怒氣與煩躁。他默默重複著自己的會名:Amai a Tudomundo Para Que Deus Vos Ame。你必愛人,上帝亦必愛你。這是他和妻子加入修會時特意挑選的名字,因為他知道,自己最大的弱點就是易怒、不能忍受愚行。和其他修會教友一樣,他希望借這個名字抑制自己最易犯的過失。教友們以這種方式將自己的精神暴露在世人眼前。不以虛偽為衣,聖安吉羅就是這樣教導我們的,基督以原野上百合花一樣潔白無瑕的德行,作為我們的衣飾,但我們不應以自己的德行驕人。堂·克里斯托覺得自己的德行今天有點靠不住,心裡一陣陣不耐煩。佩雷格里諾主教是個該死的蠢貨,但是,Amai a Tudomundo Para Que Deus Vos Ame,會長在心裡默默唸誦著。

“阿邁兄弟。”佩雷格里諾主教說道。連紅衣主教稱呼他時都客氣地用堂·克里斯托這個尊稱,但主教大人卻從不這麼叫他,“你能來真是太好了。”

納維歐已經大模大樣坐在屋裡最舒服最軟和的椅子上了。堂·克里斯托一點也不羨慕。懶惰使納維歐成了個大胖子,肥胖又使他更加懶惰,真是個惡性迴圈的自毀過程。他選了一張連靠背都沒有的高凳坐下,這樣他的身體不會鬆弛,利於保持頭腦的敏銳。

納維歐馬上就訴說起自己與死者代言人令人苦惱的交鋒過程,不厭其煩地敘述此人是如何威脅他的,如果這種不合作態度繼續下去,說不準他會幹出什麼事來。“檢察官,你們能想象嗎?一個不信教的人,居然膽大包天想取代神聖教會的權力!”啊,看看這個懶惰的胖子,教會受到威脅,他是多麼義憤填膺呀。可如果要他一星期參加一次彌撒,他那股勁頭立即不知上哪兒睡大覺去了。

納維歐的話還是有效果的:佩雷格里諾主教越聽越氣憤,黝黑的麵皮泛起一層紫紅。納維歐嘮叨完後,怒不可遏的佩雷格里諾轉身對堂·克里斯托說:“你怎麼看,阿邁兄弟?”

堂·克里斯托暗自心想,如果我是個口無遮攔的人,我就會說:你可真是個蠢材,早知道法律站在代言人那邊。人家又沒招惹你,你卻對他的活動橫加干涉。到現在,對方總算被你惹火了,變成一個危險人物。如果當初你什麼都沒做,他本來是不會這麼危險的。

堂·克里斯托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低下頭道:“我想,他有能力危害我們,我們應當主動出擊,擊毀他的這種能力。”

佩雷格里諾主教沒料到會從他那裡聽到這種軍事化術語。“說得太對了。”他說,“沒想到你也是這麼看的。”

“修會教友和所有沒有教會任命、沒在教會內部任職的信徒一樣,熱心維護教會的利益。”堂·克里斯托說道,“不過,因為我們不是牧師,所以只好運用理智與邏輯,作為教會權威微不足道的替代品。”

佩雷格里諾主教隱約覺得話裡有刺,卻又說不出刺在哪裡。他哼哼兩聲,兩眼一眯:“那麼,阿邁兄弟,以你之見,我們應當怎麼出擊才是?”

“這個嘛,尊敬的主教大人,法律寫得很清楚。只有在一種情況下,他才擁有凌駕於我們之上的權力,即我們干涉他行使自己的職責。如果我們打算剝奪他可能對我們形成危害的權力,只需跟他合作就行了。”

主教一拳砸在面前的桌子上,怒喝道:“好一套故弄玄虛,我早知道你會說出這種話,阿邁。”

堂·克里斯托微微一笑。“我們的確別無選擇。或者回答他的問題,或者他提出申請,獲得全面檢查權,你呢,登上一艘飛船回梵蒂岡,面臨宗教迫害的指控。主教大人,我們非常愛戴你,不願意看到任何導致你被迫去職的事情發生。”

“是啊,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