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帝聽了心中發毛。
五六歲的身段,正好符合法師給皋蘭潔做法對皇后說的話。
難道真有其事?
皋帝想到這裡,心不由得緊了。
摟過慧妃的肩,道:“朕今晚留在這裡陪你如何?”
慧妃狠狠點頭。
這鬧鬼一事,是夜便在宮中傳開了。
尤其是慧妃的一聲慘叫。
她向來幽靜,得了掌管六宮大權的同時都不曾有過這麼大的動靜,連責罵低等妃嬪時也都是細聲細語。
後宮中人聽到這樣的慘叫,都難以置信。
紛紛捕風捉影誇大其詞,以訛傳訛。
皇后的正陽宮很快聽聞了鬧鬼之事。
夜很深的時候,皇后正一人獨坐,自禁足之後她便夜不能寐,常常睜著眼睛看殘月升起又西斜,熬壞了眼睛也渾然不知。
自從發生了法師做法那事。
身邊的婢女也就剩下秋紋一個。
而秋紋也不是膽子大到能包天的主,得知皇后身負冤魂,伺候得也就不再那麼盡心盡力。
只因她是跟了皇后多年的人。
皇后這些年在宮裡沒少得罪人。
別的宮女出了正陽宮尚且還有去處,而她秋紋卻沒有,到哪都是被排擠的下場。
作為深宮老人的她,細想之後還是決定留在皇后身邊。
至少勉勉強強不好不壞的,也能在宮中了此殘生。
今晚她從外面回來,聽到了慧妃見鬼之事。
飛一樣的跑回正陽宮,將此事細細給皇后講了一遍。
皇后聞言便罵道:“一定是那個賤。人,一定是她,是她在裝神弄鬼,想害我。馥雅郡主嬅雨,你不得好死!”
秋紋一邊檢視窗欞是否關緊,一邊詫異道:“若是馥雅郡主裝神弄鬼,怎麼會去害慧妃,她可是純淨公主的生母,當初還是馥雅郡主救了純淨公主的命,她裝神弄鬼去害慧妃娘娘,說不通啊!”
皇后自然知道這樣說不通。
可她突然遭受眼前這個情形。
除了認為是齊清兒害的,她再想不到第二個人。
細想起來,這京城當中近一年風雲攪動,很多事都變得不復從前,恰也是齊清兒入京之後。
她揮舞著袖子起身。
“怎麼說不通!我看就是那個賤。人!不,她是妖女,一定是!”
秋紋聞言只淡淡地看了皇后一眼。
心道,皇后真怕要瘋了。
馥雅郡主遠在宮外,怎麼可能和慧妃宮中鬧鬼一事有關。
一定是皇后心中害怕,前面有法師說的身負冤魂,如今又聽了真有男童魂魄回來尋命一事,少不了要把這兩件事連在一起。
秋紋這樣想著。
試圖安慰皇后,道:“娘娘還是早些歇下吧!您這些日子都沒怎麼閤眼,這樣熬下去傷眼睛又傷身體。我們現在不比從前,萬一病了,太醫也不一定能夠請得來。宮中人趨炎附勢的多,落進下石的也多。娘娘該將自己的身體照顧好,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身體要是垮了,還要如何東山再起。”
皇后聽到連太醫都不一定請得來時,臉上有憤怒的表情,但又聽到秋紋說東山再起時,憤怒瞬間轉成了自詡。
她是誰?
嬴程德啊!
想當年她從小小寶林做上嬪位,再從嬪位一躍成為皇后。
頂掉了前皇后煬易桀的位置。
這不是隨便拿一個女人能做到的。
再轉念一想,她哥哥剛在越國立了大功,皋帝少不了要看他的面子。還有她的父親,嬴國,雖然現在人不在宮中,但威嚴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