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兒輕輕嗯了一聲,讓靈兒退下了。
細想想,皋璟雯不願送她,還不是因為捨不得她。
一個受了傷覺得自己的不完整的少女,有時候多麼需要一個溫暖的陪伴,尤其是齊清兒這樣的,有著貌似和公主一樣的經歷。
齊清兒看著靈兒走了之後,才嘆了一口。
原來她早成了皋璟雯某種精神上的支柱。
然她即有了獨立的私宅,必不會在公主住下去了,畢竟回京她是來翻案的不是。
臨走時齊清兒在心底默默道:“璟雯,我欠你的,我已經還給你了。”
要帶走的幾個大箱子在竹婉的安排下,由附上的婢女抬到了外面一早便備下來的馬車上。
齊清兒最後往皋璟雯的臥房看了一眼。
攜竹婉一起離開了公主府。
走到門邊時,看到馬車邊一個矯健的身影,穿著褐色刺龍繡的袍衣。
他負手站著,看到齊清兒時咧嘴燦爛的一笑。
齊清兒上前,道:“蓉王殿下怎麼會在這裡?”
蓉王嘿嘿的笑,有遮擋不住的三分羞氣,“那個,我來送送你。恭喜馥雅郡主喬遷。”
他來送?
齊清兒看不清楚這是吹得哪門子的風。
她和蓉王之間見面才有幾次,還都是在一些正式的場合見的面,或是他被軒王逼迫的情況下。
這樣毫無理由的,也無先兆的,他說來送她。
讓齊清兒當時就愣了一下。
“哦?其實並沒有太多物件,且郡主府和純淨公主府不過隔了兩條街,走走便到了。實在不必勞煩殿下。”半餉,齊清兒收了詫異,有理道。
蓉王五分稚氣,五分鎮定的臉,想來巡撫濱州一趟,讓他成熟了五分。
他撓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聽齊清兒這樣說,忙撇過臉,伸手邊幫著婢女整理馬車上的物件,邊道:“雖然相隔不遠,可總是喬遷,再說馥雅郡主府上的人手都還沒到齊,總有我能幫忙的地方的。”
他咬字清楚,卻又像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咬得清楚,方便他思考該說什麼。
齊清兒不解的往前走了幾步。
看著兩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的蓉王,頓時又可笑,又疑惑。
“那蓉王殿下讓府上的府役過來幫忙不就是了,何況公主府就在身後,我若需要找她們就可以了。實在無需勞煩蓉王殿下的。”
齊清兒直直地看著越發害羞中的蓉王。
他躲閃的目光,連一旁的竹婉都悄悄的發笑。
蓉王注意到自己的語態太過羞澀,強迫自己扭頭看著齊清兒,道:“是。。。是軒王殿下讓我來的,他說了,我必須將郡主安全送到府上才行。”
難得插話的竹婉,道:“原來不是殿下願意來的啊,難怪這樣不情願的樣子。”
蓉王急道:“怎麼能說我不情願呢,我……”
語賽,說不下,蓉王掃著面前的兩個人,最終看著齊清兒求救。
搬離公主府,離府前的三四天裡,齊清兒被皋璟雯哀傷的情緒渲染得自己也覺得悶悶的。
不過,眼下看到蓉王這樣純真又惹人愛的慌亂眼神,她煩悶的心境消失了大半。
“竹婉,不得無禮。”齊清兒道。
復又對蓉王,道:“軒王殿下,現在如何了,膝蓋可是康復了?”
蓉王手還是不知道往哪兒放,被竹婉那麼一說,臉都紅了,半垂著臉道:“膝蓋是好了,可父皇還不讓他出門,說是讓他面壁思過半個月。”
跪了一夜,外加禁足半個月。
這樣的懲罰,和他聖旨前瘋狂的舉動,完全不成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