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兒深吸一口冷氣,不由得看了眼祁王深邃的雙眸,“殿下在凌王那裡也埋了眼線?”
祁王扭頭看向大雪。
他何止是埋了眼線,他還攪亂了凌王對齊清兒身份的追查,從一開始他就懷疑嬅雨名下的真實身份,卻又同時保護著嬅雨名下的身份。
齊清兒見祁王不語,繼續道:“李玄,也是殿下的人吧。”
祁王微微點頭,然後對著竹婉出現的方向示意了個眼神。
齊清兒也隨之看向祁王所看的地方。
被大雪覆蓋的叢林間走出一個身材高挑,穿著刑部侍郎的官服看上去三十左右的中年人人。
此人就是李玄,齊清兒一眼就認出來了。
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浮現在齊清兒的腦海裡,總覺得曾在齊府的演武場見過此人。
李玄大步流星,三兩步便踏進了四角亭。
噗通一聲,兩膝蓋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兩手啪一聲抱拳,“參見祁王殿下。”
祁王連忙欲將其扶起,道:“荒山野外,不必行此大禮。”
李玄抿抿嘴,厲眼看了看齊清兒。
齊清兒頓時明白,這個李玄是把她當成了外人,但她沒動原地站著,繼續看著李玄,想從零碎的記憶中找出符合李玄的片段。
“她是自己人,李大人不必見外。”祁王明白李玄的意思,道。
李玄垂頭,頓了頓氣。祁王做事向來嚴謹,便將目光從齊清兒身上轉回到了祁王身上。
“殿下於我有再造之恩,我視殿下為君上,應行此君臣之禮!”李玄說著,一雙慄眼,囧囧有神的看著祁王。
“你來此處,可有旁人知曉?”祁王附身扶起了李玄。
“請殿下放心,尚書曹憲等人正忙著幫凌王掩蓋濱州難民一事,無暇顧及我的行蹤。”李玄站直身,嚴肅道。
“恩,你我之間的來往不能於他人知曉,希望你能明白。”
“當年我無家可歸的時候是齊帥收留了我這個體弱之身,可沒兩年齊府被炒,當權的換成了現在的贏謝,我們這些體質弱一些的就都被逐了出來,承蒙祁王殿下恩惠才有了今日。殿下的事就是我的事。”李玄誠懇地看著祁王,繼續道:“屬下明白!”
原來他曾受教於齊帥。
難怪齊清兒見他會有似曾相識之感,原來他曾是她父親手下的一個學徒。
齊清兒側目望著祁王。
他到底還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齊清兒緩緩退到一邊,倚靠在欄木上。
劍楓是齊府舊人,現在的李玄也是。祁王,她到底該如何去對待他,如何去理解他。此時齊清兒突然覺得她其實不該恨他的。
李玄提到了齊帥,祁王心中也不免悼念。
“齊帥當年手下雄兵強將無數,誓死要跟隨齊帥為其寧不平的也大有人在,可最終都沉默於皇權之下。。。。。。”祁王微微轉身用餘光看著齊清兒,繼續道:“本王知道你心中還記掛著齊帥,可現在我們也只能暫時將其放到一邊。”
齊清兒感到側身傳來的灼熱的目光。
她明白祁王話中的意思,現在就想翻案几乎沒有可能,她和祁王目前誰都沒有能夠征服皇權的實力。
她故意看向亭外的大雪,只做沒有聽見。
“屬下明白!”李玄是個武人,說話做事直爽。
祁王挪動開腳下的步子,道:“關於濱州百姓進京告狀一事,有什麼新的訊息了沒有?”
“於半年前確實有一個名叫方遠的濱州百姓到京兆衙門告狀,屬下已經查過,此人現在就關在刑部的天牢裡面。”李玄說話時一直看著祁王。
齊清兒猜的果然沒錯,在沉香閣後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