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竟說出這樣無能的話來。
一拍大腿,道:“什麼叫血脈逆行,這不就是受了風寒嗎?!你們幾個到底會不會把脈?!”
皋璟雯氣得瞪大了眼睛,腦子裡瞬間閃過皋蘭潔卑劣的嘴臉。
臉氣得更綠。
三個太醫紛紛跪地。
靈兒見狀忙讓公主消氣,“公主氣壞身子可就不值了。”然後又對著太醫道:“怎得連藥都配不得了?”
年長的許太醫垂垂胸,見其他兩個均低頭不語,方道:“微臣可以開一個清風止寒的藥,先暖暖嬅雨姑娘的體溫。只是。。。。。。”
“只是什麼?”皋璟雯不耐煩道。
“只是微臣尚且不能確定此藥在嬅雨姑娘身上能起作用。”徐太醫驚恐萬分,他行醫至今從未見過這樣的病症,說話聲顫抖。
“把藥煎好送來便是!”皋璟雯附頭關切的看著齊清兒。
這個時候,也只有這麼辦了。
總不能光看著齊清兒虛汗不止,又什麼都不做吧。
齊清兒的意識忽遠忽近。
耳邊隆隆地寒水聲揮之不去。
每當意識拉近,身上的刺痛就如千萬只噬心蟲,在她的血脈中亂竄,疼痛又讓她的意識不能集中,片刻又處於昏迷狀態。
在這樣絞痛的昏迷當中。
齊清兒努力集中意念,她知道公主就在身邊,這個時候她萬不可有任何不合她目前身分的喃語。
身體的不堪重負,精神上的刺痛掙扎。
齊清兒不知道在這樣的狀態下過了多久,只覺得唇邊有溫熱的液體流入,然後在舌尖上蔓延開來。
有人在耳邊細語。
綿綿長長,聽不清楚。
是你嗎?俊昇哥哥!
齊清兒被汗漬打溼的睫毛微顫。
在那樣寒冷的池水中,她感應到了祁王的氣息。
然這樣的氣息,卻讓齊清兒的潛意識瞬間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齊府當中。
血海,無邊無際的血海。
父親,母親,季管家,秦媽媽,還有後來相認的楊柳妹妹。
只是他們一個個都消失不見了。
俊昇哥哥,難道你也救不了他們嗎?
……
皋璟雯兩眼一亮,抬手。
靈兒立刻明白公主的意思,收回端在齊清兒唇邊的藥碗,銅鈴大眼細細地看著滿頭虛汗痛苦掙扎的齊清兒。
“嬅雨,你在說什麼?”皋璟雯搭在齊清兒肩上的手一緊,將耳朵遞了過去。
“不要。。。。。。別。。。。。。殺。。。。。。”齊清兒無色的柔唇中,吐出這幾個字來。
說得很是模糊。
皋璟雯聽得心一顫,扭頭問靈兒,“她適才說了什麼?”
靈兒皺眉,道:“像是在說。。。。。。什麼……殺。。。。。。”靈兒也不敢相信,她會聽到殺這個字。
嬅雨來自商人之家。
本分做生意的商人之女,怎麼會口出這樣的喃語。
殺,是她要殺別人,還是別人要殺她。
皋璟雯難以想象,她面前弱不經風的齊清兒會在昏迷時口唸殺字。
秀眼頓時烏色一片。
按在齊清兒肩膀上的手也縮了回來。
一直跪在床榻邊的竹婉脊樑骨也跟著僵直。
自從孤山一敘之後,她便知道嬅雨和祁王之間複雜的關係,甚至還有感情糾葛。
竹婉揉搓著齊清兒的手不停,揚目留意著公主的一切表情變化。
這個時候,齊清兒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不知是何故,但她絕不能讓純淨公主對齊清兒起任何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