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破裂的聲響。
劍楓跟隨祁王多年,自然是瞭解祁王。
適才的話,他只是默默的聽著,轉念道:“這個節骨眼上,齊清兒病倒了,殿下可不能再倒下啊!”
要將濱州難民一案的毛頭徹底指向凌王,想要讓凌王徹底的垮臺,光借太子之手自然是不夠的。
眼下,祁王還有很多事要去操心。
劍楓話中的意思,祁王自然也是明白的。
他動了動僵住的手指,交替置於腹前,道:“本王的身體,本王自己清楚,還沒那麼容易倒下。”
劍楓無奈的點點頭,這樣的祁王,他什麼時候勸動過他。
挪挪腳,便也不再說話了。
這是蓉王府大門口有了聲響。
此時離齊清兒落水,祁王躍入池中救人,已經過去了六個時辰。
冬日裡,晝短夜長。
西邊天已經開始抹黑。
第一個出來的是蓉王,他前腳出來,又扭過身去,倒退了幾步。然後是靈兒和竹婉,各個心神不寧神色緊張的樣子。
接著是皋璟雯,她竟是退著走出來的。
最後一個走出的,是軒王,他手裡抱著一個柔若無骨的女子。
烏髮斜斜的垂下,衣角在風中打著轉。
她面無血色,依然是昏迷不醒的狀態,光潔的下顎隨著後仰的臉龐抬起,顯得毫無生色。
清兒……
祁王在心中默唸,但他現在卻什麼都做不了。
雙手緊緊地握拳。
他此刻寧願倒下的人是他,不是清兒。
軒王橫抱著齊清兒,很快上了馬車,蓉王在馬車邊駐足,靈兒和竹婉在公主後面上了馬車。
一小會兒,軒王又下了馬車。
與蓉王並肩而站,看著純淨公主的馬車走遠。
“皇兄怎得如此關心這個嬅雨姑娘?”蓉王說著眯起圓滾滾的眼睛,揮拳捶在了軒王的肩上。
軒王沒注意,整個人被推得往前走了幾步,扭頭沒好氣道:“這話不得亂說!”
蓉王扭頭不看軒王。
兩人在門口站了少頃後,方轉身入府。
朱牆邊的祁王,看著眼前的一切。
軒王對齊清兒的愛慕,終究不是一件好事。
“齊清兒已經隨著純淨公主回府,想來應該是不危機到生命。殿下,可以放心回府了。”劍楓再次提醒。
他裹得嚴嚴實實,站了六個時辰都覺得雙腳麻木,雙手冰涼。
更不用說祁王,及地的袍衣,凍得和鐵一般。
穿著還不如不穿。
“嗯,回府吧!竹婉晚上一定會傳信回來,你記得要給她留門。”祁王迎風點點頭,吸了一口冷氣,扭頭對著劍楓吩咐。
劍楓心疼地瞧了祁王一眼。
這個時候,他還是放心不下齊清兒。
點點頭,右手搭在祁王的手臂上,準備一起上馬車。
此時蓉王的暗牆邊卻出現了一個紅衣女子,面蓋薄紗,上一秒看著還有幾十米遠,下一秒就到了祁王的馬車前。
她左手掛著一件銀灰色重工錦緞狐狸毛披衣,妥妥地站在了祁王和馬車廂之間。
寒風撩起她紅色薄紗衣角,無比撩人。
祁王只瞧了一眼,冷言道:“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女子未答,而是抬手將披衣披在了祁王身上,“殿下該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
女子在祁王胸口繫上披衣領口間的錦繩,卻遲遲不願將手放下。
祁王緩慢的抬手,取下了女子搭在他胸口的手。
寒涼瞬間使得女子的手微微一顫。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