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狼惡毒,怎麼就不想想被羊吃掉的那些小草呢?這個世界本就不平等,你吃我,我吃他,迴圈往復才能保持長存之道!”菖蒲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雪錦的小手說道,大有一種哲學家的氣場。
雪錦啞口無言,瞪大了眼睛看著菖蒲,震驚之情溢於言表:這阿媽絕對不止會演戲那麼簡單吧!大道理說得一套一套的,她身上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呢?棲身在這平鄉,又是為了什麼呢?
如果貿然問起,她肯定不會乖乖地如實交代吧!
一念至此,雪錦自知處於下風,盤算著打起了感情牌,話鋒一轉加重了語氣問道:“阿媽,我是您親生的嗎?”。
“你……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呢!你當然是阿媽親生的了!”菖蒲嗔道,臉上始終掛著慈祥的笑容。
“那以後有什麼情況不要再瞞著我了好嗎?不要再說是為了我好,我也不小了,真的,我也會很想替你們分擔!不要撇下我好不好?我不想一個人置身事外!”雪錦柔聲請求道,語帶哭腔。
“唉……”菖蒲忍不住一聲長嘆道,“好吧,以後我們做任何事情都不會再瞞著你了!可是你也要記住了,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不可衝動行事,切記,千萬千萬不能以性命相搏!你的性命……”
說到這裡,話音戛然而止,好似被鐵鉗生生拗斷了。
雪錦等了半晌,見阿媽停在了重要的節點處,不禁心急如焚,抬眼看了看阿媽,觀其面色複雜,驚異之餘,她不由得也皺起了眉頭,給了阿媽一個眼神示意。
阿媽置若罔聞,依舊怔怔,不再多言。
她自是又急又惱,一把甩開了阿媽的手,耍起了脾氣,“阿媽,說出去的話就相當於拉出去的屎,哪有再撿回去吃的道理!”竟是盜用了大鬍子所用的粗鄙話語。
“你這孩子……”菖蒲又是一震,急忙解釋道,“也不給阿媽一點兒抒發感慨的時間!阿媽只是想說,你的性命很重要,是咱家翻身不可或缺的一環,所以千萬不能出岔子啊!”
“我怎麼重要了?”雪錦反問道,心裡早已樂開了花。
“當然重要了,阿媽懷胎十月生下你,容易嗎!”菖蒲強言應道。
雪錦頓時喜上眉梢,也不再多問了,只和阿媽又寒暄了幾句便去睡了。當晚,她睡得分外香甜,然阿媽菖蒲卻是徹夜未眠。
翌日,天剛矇矇亮,雪錦便起身來到了後院,粗略算計了一下,發現蘆葦可能還真不夠。此前已經編好了二十來張長席,若現在貿貿然縮小規格,肯定會引起毋良的不滿。
雪錦尋思了半晌,終於打定了主意,去找了歪頭和鄉長幫忙。不料卻被鄉長告知,送去她家的蘆葦已經是整座平鄉所有的剩餘了,再也不可能抽出其它更多的存貨了。
連鄉長大神都無計可施,看來這次真心要玩完了!
雪錦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見那四位大嬸已經在編織了,兀自猶豫了片刻,還是將實情全都告知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四位大嬸亦是束手無策。原料短缺這事兒便懸了下來!
眾人皆憂心忡忡,編織的速度也慢了不少,那天總共只編了六張長席,還是在菖蒲和雲繡出手幫忙的情況下。
眼看蘆葦越來越少,雪錦愁得頭髮都要白了,胃口全無,晚飯也沒有吃多少,獨自一人爬上了大槐樹,痴痴呆呆地仰望著蒼穹,企圖將所有的憂思寄往雲端。
“喂,草履蟲,快下來,那可是本少爺的專屬領地!”路石林暴躁的聲音突然傳了來,雪錦嚇得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