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要把腦袋劈開一樣的疼痛將詹偉瀚驚醒,睜開眼睛,感覺很溫暖似的。
眼前有個人影晃動,有那麼一個瞬間,特別像佳怡,正在哄逗著自己開心似的。
再揉揉眼睛,膚色不對,是黑棕色的!詹偉瀚趕緊從沙發上坐起,也從她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朱莉,你幹什麼?”詹偉瀚質問道。
“老闆,對不起,佔了您的床位。”
“不是!我說你……為什麼過來抱著我!?你是女孩,這樣……”
“哎,是女孩之前,我先是您的生活助理。我聽見你一直在喃喃自語,而且表情很痛苦,好像做了很痛苦糾結的噩夢,所以,就抱著你了。我奶奶是印尼的巫婆,她說過,噩夢中的人最脆弱最需要溫暖,也最容易被厲鬼取走魂魄,所以需要活著的人去抱著他、溫暖他……”
詹偉瀚雖然能接受她的這一套封建迷信的理論,因為畢竟在國內的東北,這一套在一些農村地區也是挺流行的。如果硬要說的話,也算是一份信仰一直在流傳著。雖然,它完全經不起科學的推敲。但這樣抱著……實在是讓詹偉瀚接受不了。
“哦,這樣啊。那下次再做噩夢,你直接叫醒我就行了……”
朱莉堅持一定要讓詹偉瀚回到床上睡,自己要睡沙發。詹偉瀚執拗不過她,便躺到床裡。這麼一折騰,詹偉瀚更睡不著了。半睡半醒間,一直等到天亮,朱莉以為他還在睡呢,躡手躡腳地出去,開車離開了。
詹偉瀚從床上爬起來,感覺整個腦袋都是空的,好像裡面什麼都沒有了似的。
從冰箱裡拿出牛奶,沒有熱,就直接喝上了。對於喝慣了溫牛奶的詹偉瀚來說,這簡直就是冰塊下肚了。但卻好像沒什麼感覺似的,喝著,看著早間新聞。
電話響起,都沒有看誰,就直接按通了。因為誰都無所謂,詹偉瀚自己清楚,只要承認這是真的就好了。包括記者、親戚、朋友,能想到的任何人。
“那是真的……”對方還沒有說話,詹偉瀚便有些習慣性地答道。因為昨晚差不多整個一晚上,詹偉瀚都在重複這樣一句話。現在好像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似的,只要一接通電話,就想說出這句話。不過,顯然還是有例外的。
“我是喬恩,zy,你沒事兒吧?”
“嗯?啊,啊,我沒事兒……你還好吧?”
“我很好。不用擔心我,只要你沒問題就行,你還是孩子,不該承受這麼多大人的負擔。所以,這件事之後,你真的可以把我當成媽媽,哪怕就像你們中國的‘乾媽’,讓我來保護你吧!你什麼都不用考慮,只管安心打球,別辜負你爸爸的期望!”
詹偉瀚的心裡好亂,突然有種欲哭無淚、想笑又笑不出來的痛苦。沒想到自己竟然要給喬恩當兒子……當然了,可以不用那麼叫,但是在外人面前,或者是被外人認為的,自己就是人家的兒子了。命運還真是喜歡捉弄人,做過的錯事肯定是要還上的。但是,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而且,是讓自己這輩子就過來還了!不是迷信當中所言的下輩子。
“嗯,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您!”
“跟我不用客氣,你可能不瞭解我跟你父親的關係……和,……和感情!有機會再給你講。另外,我知道叫媽你肯定叫不出口,其實我聽著也彆扭。這樣,如果有外人,除了朱莉以外的,我們要裝得像一些,明白嗎?”
“明白。其實,你,跟我父親的關係,我知道些。”
“哦?看來他還記得我。哈哈……”
不大一會兒,朱莉就回來了,把特別定製的加長床給詹偉瀚送了過來,工人們正在安裝。不過,詹偉瀚原來那個小床,朱莉並沒有讓工人拿走或扔掉,而是在牆角挪出一個位置,放到了牆角。
“哦朱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