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好像不是她昏睡兩天就翻篇了,她頭皮麻了麻,早知道明天再醒來。
“你躲著明天白天再醒過來護工也會給我打電話。”北皎耐心地喂她喝水,直到她喝不下了才把瓶口挪開,“你能躲哪去?”
他說這話時,語氣裡多少帶著涼嗖嗖的嘲諷。
只是一邊和聲音不算複合地,那原本扶著她下巴的大手挪開了,溫熱乾燥的指腹像是習慣性地蹭了蹭她的唇角,將她唇邊的溼潤抹去。
“……”
她目光閃爍地望著他,望了兩秒……
然後默默地挪開視線。
但是臉上狼狽的被揭穿的困惑還是被他完美捕捉。
“都寫臉上了。”
北皎擰好礦泉水瓶蓋,把水放回原處。
“怎麼了,清楚認知自己就能在電話裡和我撒謊的那股聰明勁兒怎麼不見了?”
“咚””的一聲,連帶著坐在床上雙手揪著被子的女人肩膀的都跟著縮了縮——
來了來了!
怎麼什麼話題他都能那麼自然而然地拐到他想要討論的話題上去?
怪物啊?
病房裡開著舒適的暖氣,醒來時候明明不覺得冷的,姜冉這會兒卻覺得後頸脖一陣陣涼風嗖嗖。
默默地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她眨眨眼,從醒來到現在終於開口說話:“我大腿上不會留疤吧?”
她聲音還是很沙啞,但是喝過水之後,稍微沒有那麼難聽了,剛才那像是嗓子擱磨砂紙上滾了三百次來回。
此時她一邊說著,一邊又掀開了被子,指尖蹭過腿上的紗布,萬分擔憂起來:那麼大的創口,縫了二十四針,她當時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她說這話算是有點兒避重就輕,顯然是裝傻想要跳過北皎主動提起的話題,另一方面還真有些在意留疤——
大腿上那個位置,以後穿短裙或者泳衣都不方便了!
北皎掀眼皮子涼涼地掃了她一眼,拖過椅子坐在她床邊:“可能。”
姜冉倒吸一口涼氣:“那你不得想辦法嗎!這淡定的語氣是怎麼回事,你到底是不收學醫的!”
“我是學醫的,但我不是神仙,”北皎平靜地說,“這醫院裡的醫生哪個不是學完醫還行醫好幾十年,他們說要留疤,你覺得我能比他們更有辦法?”
……他說的好有道理,她都沒辦法反駁他。
姜冉啞口無言,幾秒後,從北皎說的話什麼“行醫好幾十年”反應過來:“我在哪?我在廣州?”
她這話裡多少帶著天真——
自然是不知道她昏迷過去之後,一系列的雞飛狗跳。
當時她昏迷過去之後,一群人讓嚇得魂都飛了,先是送到最近的衛生所對她身上的傷口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期間她抱著北皎的胳膊,人都渾渾噩噩的了還知道喊疼……
像他媽故意折磨人似的。
這會兒要是王佳明在,可能都要告訴姜冉,在衛生所那會兒,看那情況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傷口在北皎身上,畢竟當時他臉色比她個失血人士更加難看,王佳明站著兩米遠都能聽見他緊咬牙關發出的聲音。
包紮大腿傷口後,姜冉就被送去更遠更大的醫院拍片,左腿毫無懸念的骨折,骨頭也碎了那麼一兩塊,附贈膝蓋、腳踝關節處一系列軟組織挫傷……
雪鞋是直接用鋸子鋸開的,醫生看著說了句,還好這鞋夠硬,等於是起到了一定的束縛和固定作用,血液流通慢了且天氣冷,她才能硬撐完那最後的三十幾秒比賽。
否則摔傷之後按照她這麼折騰,怕不是早就疼到當場昏迷。
但介於現在她的傷也很慘烈,不好立刻手術,為了防止大出血或者其他二次創傷的可能,醫生建議的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