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青劍眉微微一聳,欲言又止,目送幾人急急而去。
神判周贊望了林寒青一眼,緩緩說道:“令堂可說過老夫為人麼?”
林寒青道:“家母絕少和晚輩論及江湖上的人和事。”
周簧道:“這就是了,老夫的生性,甚是怪僻,凡經決定之事,那是永無更改,老夫既然決定要傳你武功,不論你是否願意,但老夫是傳定了,我未允告訴你的身世,縱然你要在老夫面前,橫刀一死,那也是別想求得我相允。”這幾句話說的斬釘截鐵,毫無商量的餘地,言罷閉上雙目。
林寒青黯然嘆息一聲,緩步向室外行去。
只見那兩個守護在室外的道童,都已拔出了兵刃!隱身在竹叢暗影之中。
林寒青仰臉望天,但見鉤月斜掛,繁星閃爍,胸中化結難開,不禁長吁一口悶氣,揚手一掌,劈向一叢翠竹之中。
這一掌,盡洩他胸中優苦,力道甚是強猛,掌力划起了一股強勁的嘯風之聲。
忽覺一股柔和力道,自那翠竹叢中湧了出來,竟然輕巧異一掌的把林寒青一股強大絕倫的內功,化解開支。
無意揮掌,聚逢強敵,確使林寒青大吃了一驚,心中那股憂悶之氣,也暫時驚消開去,目注叢林,冷然喝道:“什麼人?”
只聽一聲低沉聲音應道:“老夫討藥來了。”翠竹叢後,緩步走出來一個葛衣白髮之人。
林寒青目光轉動,打量了來人一眼,愕然說道:“是你,白奇虹?”
白髮人道:“不錯,正是老夫!”
陡然間劍光打閃,兩道白光,激射而來,直向那白髮人刺了過去。
原來這兩道閃奔攻來的劍芒,正是那守護在室外的兩個道童,兩人瞪著四隻大眼睛,竟然不知此人何時到了身側,隱入那近室的翠竹叢中,如非林寒青發掌逼出來人,只怕那人潛入室中,兩人也是無法警覺,但覺一股羞忿之氣,泛上心頭,那白髮人一現身,兩人立時不約而同的仗劍撲了過來。
只見白奇虹右袖一拂,兩個道童手中的長劍,登時被反震回去,手腕麻木,長劍幾乎脫手飛去。
林寒青沉聲喝道:“你們不是他的敵手,快些閃開。”
兩個道童,雖然心中驚愕來人的武功,但守衛有責,那肯就此罷手,略一定神,徒然分開,一前一後,揮劍刺去。
白奇虹冷笑一聲,穩如泰山,凝立不動,左右雙手,前後分出,勁隨掌發,兩個道量驟覺手中長劍,被一股強大的力量一撥,斜向一側偏去,白奇虹借勢易掌為拿,抵隙而入。
他手法奇奧迅快,兩個道重只覺腕脈一麻,手中長劍脫手,一齊到了白奇虹的手中。
林寒青一側觀看,見他奪取寶劍的手法,迅快奇奧,見所未見,不禁心頭凜然。
但聞白奇虹冷笑一聲,道:“青雲觀主,聲譽極好,老夫不願傷他們手下。”雙腕一振,兩個道童齊齊向後退出五步。
林寒青暗中提了一口真氣,目注白奇虹,道:“閣下,要向那個討藥?”
白奇虹道:“咱們在連雲廬已有約在先,我斷兩位手上鐵銬!閣下把千年參丸相贈,如今那瓶參丸,已落入青雲觀中,老夫豈有不討之理?”
林寒青怔了一怔,只覺此言甚難駁回,半晌才緩緩說道:“連雲廬上,老前輩雖有說話,在下並未答應,何況那千年參丸,早已非我所有。”
白奇虹道:“那倒底是何人之物?”
林寒青道:“在下的千年參丸,早為玄皇教搜去,又被神偷楊清風取了回來,他為酬謝周大俠昔年相救之思,轉贈周大俠,療救他傷勢,此物輾轉經過人手,算起來已非為在下所有了。”
白奇虹道:“玄皇教可以搜取,楊清風可以暗竊,老夫又為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