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李瑞的車突然開過來了,幾乎在同一時間,阿倫和管毅放下了槍,迅速的各自上車。
兩輛車一前一後離開了現場,躲避掉了警察的追蹤。
一駛出鬧市區,在悶熱的空氣中,身後就開始爆發了一陣陣槍聲。
管毅的槍是朝著地面打的,顯然他的目的不是為了取我們的姓名,只是試圖爆掉輪胎。阿倫的車一直在往郊外跑,儘管彎彎曲曲的躲避子彈,可那行駛的路線依然像是事先規劃好的。
當我們駛過一個十字路口時,突然從身後傳來了一連串的爆炸聲,震得整個路面鬥毆在顫抖。
我回頭望去,一團團烈火猛地從地面升起,管毅的車並沒有像電影裡常見的鏡頭一樣,被炸得飛上了天。而是迅速而敏捷的躲避開了地雷的爆炸,可是那炸藥埋伏了十米之長,不到片刻,身後已是一團火海。
我的手緊緊抓著車椅背,一言不發,終於無力的閉上了眼睛。管毅九死一生,而我,因為那意外的車禍,脊背嚴重受損,額頭也一直在流血,處於暈眩的狀態。我心裡沉了一下,與其說阿倫是在救我,不如說——他是在有計劃的劫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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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掉了後面的尾巴,阿倫開始更改方向,漸漸駛向一個熟悉的路段。
車子開向了一座漂亮的西洋樓,凌霄花的蔓藤爬滿了潮溼的牆壁。
大門徐徐開啟,我們的車緩緩駛了進去。這個地方我並不陌生,可陌生的是住在這裡的主人。
阿倫下車說:“若瑄,到家了。”他開啟後車門,向我伸出手來。
我遲遲不肯下車,說道:“剛才是不是你事先在道路上埋伏了炸藥?”
“不是我。”阿倫笑著說,“你怎麼了,我又不是神機妙算的諸葛孔明,難道我又要開車,又要忙著引爆炸藥嗎?”
我沉默不語,他把我從車上強行抱了下來,一路穿過小花園,穿過透明的陽光房,走進了明亮的客廳。
一直到了樓梯拐角處的私人醫療室,我躺在窗臺前一張帶軟墊的睡椅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阿倫給我額頭上的傷口包紮好繃帶,“脊背受到了猛烈的撞擊,你得靜養休息,這段時間不要出門了,就在這裡好好養傷吧。”
這是在軟禁我嗎?可是目前這個狀況,即使我不願意留下來,也擺脫不了他的控制。於是我說:“好,謝謝你。”
他在支架上掛上消炎藥水,“現在要掛二小時的藥水,你先睡一覺,我去準備晚餐。”
我點點頭。
看著阿倫離開,我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從早上的捉姦,轟炸管毅的工作室,到意外撞車,再到路面埋伏,這一切如同毛筆字一般,鏗鏘有力,筆畫分明,一氣呵成。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阿倫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我只能靜觀其變。
此時,想到管毅有可能已經葬身火海了,我的復仇之火漸漸變弱,內心像裂開了一個大洞,要將我吞噬下去。
朦朦朧朧中,一會想到在舊金山,他不顧一切的撲在我身上,用身體擋住火海。一會想到他冷血無情的剖開我的頭顱,像對待一隻白鼠。
笑中帶刺,淚中帶甜,快樂不能徹底快樂,痛又不能徹底的痛死重生。想到這,我嘆口氣,暫停了亂七八糟的思緒,陷入了沉睡。
睡覺時,夢連著夢,大腦疲憊極了。
忽然,夢中聽到了一個女人熟悉的聲音,“我來見你一次真不容易。”
頓時一陣毛骨悚然,疲憊的夢中,我看不清那人的樣子,但我感覺是南若瑄出現了,她來到了我的身邊。
我問她,“你……你是誰?”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