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已面見過陛下,殿下關心之事近兩三天內想來便有答案。”
寧王笑著撫慰了邵勁一二,顯得並不著急,還說:“大凡艱難險阻之事,向來少有一蹴而就的。若是此時不行,就等來時,一次就行,就試第二次,第三次,總有成功的那一日。”
邵勁自然告謝。不想他才告罪並告謝,便有守衛西苑的侍衛過來請示。
寧王將人招了進來,對方跪下行禮完畢,第一句話就是:“稟殿下,陛□邊的馮公公傳出話來,說是陛下現在想見殿下,請殿下立時過去。”
此話一出,殿中各人心思各異。
旋即,還是寧王緩了緩神色,最先說:“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告訴父皇,本王這就過去。”
他說完便看了邵勁一眼,這一眼簡直飽含了太多的深意。
邵勁乖覺告辭。
寧王並不挽留,只叫了貼身的張少元把人送出宮去,便自整了整衣冠,往西苑走去。
得進西苑之後,寧王看著臥於床上的昭譽帝形容憔悴,面色慘白,也不由心中悸動,眼眶泛紅,行禮說:“都是兒子來遲之故,父皇身體可還康健?可要兒臣宣御醫陛見?”
昭譽帝閉著眼睛擺了下手:“不必如此。”他問,“現在京中三大營是誰在掌管?”
京中三大營乃是拱衛京城之力量,分別號為五軍營﹑三千營和神機營。
寧王答說:“還是馮奇,謝景與高貞風。”
昭譽帝閉目片刻:“謝景掌三千營拱衛皇宮不利,即刻下獄,著刑部審理。馮奇平調三千營,讓邵風節接掌馮奇的位置。”
不管寧王心中怎麼想,至少此刻他神色並無異樣,但緊接著,他的面色就立時變了,因為昭譽帝接著說:
“朕近來常感精神不濟,想來是年壽已到……”
“父皇!”
昭譽帝簡單幹脆地一擺手:“邵風節在宮變之中還算盡力,對皇室也算忠心耿耿,此為風雨之際,便破格一二吧。距你授太子銜還一月有餘,這一個多月且供他熟悉事物訓練士卒,在你的大典上,朕再親眼看看,若是不成,再找個由頭奪了那位置就是。至於你,”皇帝頓了一下,“傳位詔書我已經寫好了,由馮德勝保管。等太子位確立白日之後,我就正式傳位給你。”
正猶如天降奇蹟,心心念念之事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得以實現,饒是以寧王之城府,亦有些呆滯失色。
但禮之一事,哪怕此時也不能廢除。
寧王再三推辭,直到見昭譽帝神色不耐,確定昭譽帝並非試探之後,才腳步發飄的離了西苑。待他回到批閱奏章的辦公所在,張少元早已回到殿中等待。
他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番,這位大太監面上便隱隱露出憂色:“若是陛下另有想法……”
寧王此際已經鎮定下來,他自問要是換自己站在昭譽帝的位置,難道會輕而易舉的原諒逼宮的兒子嗎?用膝蓋想也知道不可能。所以昭譽帝另有想法本是板上釘釘之事。
唯獨不知道的事,乃是邵風節究竟用了什麼辦法說動昭譽帝拿傳位詔書來換。
不過這也正好。
寧王冷笑一聲:“此刻的主動權在本王。任是他們有如何想法,也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一個京師三營中的一營,便是本王認真給了,他也未必能好好接下來。叫司禮監擬旨,著謝景下獄,馮奇調任,邵風節破格拔擢為五軍營武臣。”
自殿中敲定諸事宜之後,不過倏忽兩三日間,傳旨太監便到了懷恩伯還顯得寥落破敗的大門之前。
府中亂哄哄甚至時常還給能怠慢到邵勁冷水冷飯吃的下人到了這一刻,真如無頭蒼蠅一般,驚慌失措地亂竄了一陣後,才在原總管的協理之下,可算把香案等一應接旨東西備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