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怎麼得到解藥的?”落情的眼睛仍是紅色的,哭了太久。
警察將牙籤隨地一扔,“這問我,我怎麼知道,你應該問你爹去,他倒神通廣大,也許這毒藥是他帶進來的,說不定就是你託人帶進來給索老爺。”
“你們拿民脂民膏,卻不為民辦事。我父親在你們的監獄裡被人下毒身亡,你們竟然不去徹查,還在這裡吃吃喝喝!”落情激動了,她按耐不住她今日崩潰的心情,她指著滿桌的菜肉道。
警察氣得拍桌而起,瞪著落情,“查,怎麼不查?雖然索貝倫,不,應該是索綽羅貝倫才是,雖然是他畏罪自殺,不過,我們警察局還是會繼續徹查索綽羅貝倫意圖復清的案子!”
落情也不甘示弱地瞪著警察。大安嚇得拉住了落情,在落情耳邊道:“大小姐。”
圓肚警察繼續瞪著落情,“如果,你還不離開,我想我不排除將蓄意鬧事的索小姐收監。”
“你敢!”落情氣急敗壞,再次失控。
“我怎麼不敢!”
氣氛僵持。
大安拉住欲上前的落情,他見形勢不對,拉著落情走出警察局。
落情甩開了大安的手,站在一旁。大安對著落情勸道:“大小姐,那群人是見錢眼開,要塞點錢才好說話。要不,我派人去試試。”
“他們連阿瑪都敢下毒,他們還怕什麼,一定有人撐腰。”落情的眼睛再次紅潤。
大安一見也不知如何安慰,他躊躇了許久才道:“小姐,想回家吧。”
落情搖搖頭,“你先回去吧,叫添瑩好好照顧夫人,我想一個人靜靜。”
“這……”大安不知如何是好。他想了一會才點點頭,“那大小姐,我先回去了。你一個人要……”
還沒等大安說完,落情便轉身,隻身一人朝前走去。大安看著落情失魂落魄的背影也難掩難過之淚。
街上仍是熱鬧非凡,絲毫沒有因為上海灘少了一個富豪而哀傷半刻。落情駐足,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她看了一會兒,抬起腳步繼續向前走,向失了魂似的毫無主見地隨便亂走。一個挎著揹包的少年手裡搖著報紙從落情的身邊跑過,“號外,號外,索老爺在獄中畏罪服毒身亡。”落情回身,看著那個少年,一個穿著長袍的男人攔住那個少年,長袍男人拿過少年的手裡的一份報紙,看了一眼標題後,問那個少年:“這報紙是誰寫的?”少年雲裡霧裡地回道:“我怎麼知道?”長袍男人抬了抬他眼眶上的金絲邊框眼鏡,加了激動的道:“索老爺根本就沒有犯罪,怎麼可能會畏罪自殺?根本就是汙衊。”少年有些害怕地退了幾步:“先生,我只是負責賣報紙的,我什麼都不知道。”長袍男人從褂子裡掏出了錢放到了少年的手裡,另一隻手揉緊了報紙,嘴裡碎碎念道:“汙衊,汙衊!索老爺資助辦校,怎麼會犯法,黑暗,太黑暗了。”他邊說著邊朝著反方向走去,落情看著他的背影還是看的出來他還是很激動。少年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也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仍然喊著之前的口號。落情看著那位長袍男人越走越遠,心裡突然覺得欣慰,至少還有人知道父親是被冤枉的。她嘆了口氣,抬起了頭,繼續朝前走。
烈日當空,她坐在了路邊的椅子上,她低下了頭,她始終記著貝倫的一句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只是有時敲錯門。”鬼為何要敲錯他們的門?
落情低著頭,看著地面爬過的螞蟻。各種情感湧上心頭,可她卻仍然忍著淚,逼著自己不去掉淚。
往日裡貝倫對落情呵護關愛的一幕幕顯示在眼前。她仍是沉默這低著頭。
蔣鍾延下了車,他沒有選擇直接回府,而是下了車到處走走。
他走著走著,突然停住了腳步。面前的女孩穿著一件紫色的裙子,她低著頭,他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