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國家,從內川典圖上永久消失了。”秦長歌面色無波的看著掌中最新軍報,現出一抹毫不意外的笑意,“恭喜陛下。”
“這非我一人之功,對南閔的計策,本就是咱們三人一起商定,”蕭玦朗聲一笑,“你大可不必謙虛。”
“讓安天慶起用聶子遐,倒也不是我的本事,多虧了非歡掌握了靈通的訊息,並早早未雨綢繆,在南閔國主身邊和朝中聶家都伏有內線,再加上這次機緣巧合,玄螭宮也元氣大損,不然那些奇怪玩意用出來,咱們的軍隊難免要吃虧。”
“不知道水鏡塵現在在哪裡?”蕭玦皺眉恨恨道:“我的明霞劍還在他那裡呢。”
“要麼去了東燕,要麼就和玄螭宮一樣,轉入山林……”秦長歌慢慢浮現冷笑,道:“阿玦,你相不相信,現在想殺我的人,一定很多。”
蕭玦嗤笑,“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秦長歌笑著搖頭,“阿玦你像個土匪更甚於像個皇帝。”
蕭玦撫了撫她滑亮的長髮,輕聲道:“你覺得誰會殺你?各國王者?”
“那是自然,不過原因未必相同,”秦長歌笑笑,“我已發令凰盟注意近期京城動向,京城善督營加強京城防務,並調派京西駐軍進京,與九門提督麾下十六營換防,無論是誰,我要他來得去不得。”
她突然有點好笑的看著蕭玦,“京中大約各國密探都有,有幾國走的是高官路線,我已經制定了制度,朝中諸般公務,但有洩露者,必有重懲,樞密副使何安先,你知道的,罷職的真正緣由就是這個……說到這裡,當初惡少姜川允身邊那個使計攛掇他給你灌藥的師爺,我們查出來了,你猜是誰?”
蕭玦臉紅了紅,想了想道:“水鏡塵?”
“是!”秦長歌冷笑,“黑查山潑風寨剪徑毛賊出身的胡師爺,在吏部尚書府中投身報效,做個被人看低的小小清客,多麼滑稽的身份,和那個絕世聖人,神山之雪般高貴聖潔的水家公子,真是天上地下般不著調啊。”
“居然真是他……他到底為什麼不惜親自執此賤役,潛伏西梁?”
“我還在尋找原因,”秦長歌沉思,“彩盅教原先是玄螭宮派出的密探,後來大約是因為蘊華反而愛上了……蕭琛,以及後來的我叩閽時間,彩盅勢力撤回,卻被黃雀在後的水鏡塵趁其孤身在外,殺了個七零八落,但是水鏡塵到底是因為看見作為玄螭宮的一支重要勢力的彩盅教落單,趁機下手,然後推到西梁身上,想引起玄螭宮和西梁的矛盾呢,還是另有深意,一時還沒查出。”
她大約想到了那晚蕭玦的狼狽樣子,微微露出笑意,蕭玦臉又紅了紅,一伸手抓住她的手,輕輕道:“長歌,我可從未對不起你過……你可知我寂寞了多久?”
龍章宮燭影搖紅,映著他俊朗眉宇,目光裡滿漾情意,絲絲搖盪。
秦長歌心中一跳,不防這大膽傢伙光天白日的就提出這曖昧問題,這個……要怎麼回答?
“我不知道你寂寞多久了。”?
不成,萬一他說,“現在讓你知道下可不可以?”豈不完蛋?
“我知道你寂寞多久了。”?
還是不成,萬一他說,“既然你知道,成全我吧……”,那更糟糕。
“你寂寞多久不關我事。”?
那個……太生硬了吧?
一旦碰上情事就開始智商為零的秦長歌,龜毛而抓狂的思考這句話該怎麼回答,最後決定,顧左右而言他。
“那個……我要下班了。”
蕭玦卻已經笑著攬住她,道:“就知道你會說這個……長歌,你還會因為我而臉紅,我已覺得很開心。”
秦長歌抿著嘴,手抵著他胸膛,抗拒著他的狼爪,笑道:“為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