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錢啊,噁心錢也是錢,她不嫌棄。
賴遊這一手玩得漂亮,一邊讓人知道嫡子對其違逆,一邊花著大價錢讓人知道,他還是關心這個嫡女的,這時賴雲煙除了感激的話其它最好什麼也不說,要不然到了賴遊的嘴裡,他們兄妹都會被他打成一耙了。
而兄長,這一段時日,是要把前世那在漫長的十幾年裡受的苦,在短時間內都要全嚐了。
賴雲煙覺得心痛,但也沒辦法,這注定總是有那麼一遭,既然躲不過去,那就只能迎面而上了。
又過了兩日,魏瑾泓那邊的蒼松過來送了東西,說是楚候爺送的。
賴雲煙開啟一看,見又是人參,眼睛都笑彎了,“我最愛這個,替我謝謝候爺了。”
愛送,那就多送點,候爺家不缺參,她可是缺錢得很。
雖說黃閣老身份尊貴得很,但骨子裡愛財之心可一點也比她舅舅弱,請他辦事,她手裡那點錢根本就應付不了。
楚候爺這人與魏瑾泓交情太好,就是因著他在背後替魏瑾泓撐腰,上世他們兄妹就因此吃了不少苦頭。
但這世還沒鬧到那個境地,賴雲煙覺得大此之前他們要是在魏府又狹路相逢了,她一定要盡力展現她甜美的一面給候爺看。
候爺也是個大方的,家中金銀珍寶多,最愛給美人送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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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楚候爺臥在榻上打了個酒嗝,抱著吃得鼓起的肚子與魏瑾泓說道,“你說我把我那繼母殺瞭如何?”
見他又發酒瘋,魏瑾泓有條不紊地答道,“不妥。”
“那我那兩個兄長弟弟呢?”
“不妥。”
“那我能殺誰?”楚候爺雙手握拳大力捶著榻面,咆哮如雷。
“誰都不能殺。”魏瑾泓轉頭,本欲要傳人進來扶他去睡,但又想及上次他喝酒誤的事,便叫翠柏送來醒酒湯。
醒酒湯不多時就送了過來,楚候爺誓死不喝,魏瑾泓叫來小廝,逼著他喝了下去,楚候爺被強逼吞下了湯,最後閉上眼睛流了淚,口口聲聲叫著娘。
魏瑾泓帶著小廝退出了房,出了門去,見著對院還有幾許燈火,便開口道,“她在作甚?”
翠柏先是沉默了,過了一會才道,“剛從庫房回來。”
“哦?”魏瑾泓不由訝異,轉頭看向了他,“怎麼去庫房了?”
她不是什麼事都不管嗎?
“跟管家討了鑰匙,去庫房裡把參都拿出來了,”翠柏抬起臉,看著他們家公子的臉微有點苦,“您拿回來的好參,聽說都被少夫人拿走了。”
“她要作甚?”魏瑾泓好笑地翹了翹嘴角。
“明日有商船回江南呢,怕是明天會送過去給任老爺。”翠柏嘆道,“我剛跟春暉交了個面,他說少夫人已經把她手裡得手的引數到第三遍了,越數精神越好,還道少夫人怕是明天還要找樂師奏琴。”
魏瑾泓挑了挑眉,“嗯”了一聲。
“那她明天給樂師打賞的錢,給還是不給?”翠柏問。
“給。”魏瑾泓簡言。
“少夫人怎地變了這麼多?”翠柏被堵得好一會才憋出了這句話。
少夫人怎麼逢人就打賞了呢?還離管家拿錢打賞,她以前可不這樣的。
“隨她。”魏瑾泓說到這溫和地笑了笑,“她高興就好,這府裡的事,便由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罷。”
前世給不了她的,這世便給她罷,哪怕她已什麼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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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到今天舅舅的商船要離京,管事之人又是舅舅心腹,賴雲煙一大早就起來叫人把她備好的兩箱子人參搬上了馬車,走了一上午的路,把箱子交給了管事的,又交了一封信讓他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