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的積了陰!
“看看,星言真是出息了!你娘我,高興得……”說著,又淌下淚來。
“娘,你看又哭了。兒子這回不走了,陛下放了任,兒子陪娘一輩子。”星言攬過孃親,輕輕的說著。眼睛錯開爹爹那略陰沉的眼,他知道父親的意思,在怪責他,沒有在皇上面前美言!剛剛回家,他實在不想再因這件事惹得一家不快,連久別的重聚都失了顏色。
他瀏覽著這東院的景緻,七年了,一點都沒變。池塘,轉橋,拂柳,樓臺,各色怒放的花朵,依舊如故!家啊,這裡才是他的家呢。他的眼忽然落到轉橋上的一個身影上去了。一個小廝,精瘦矮小的,與旁邊隔幾步一同站著的相比,格外的瘦小,像個發育不良的孩子般的。之所以能吸引他的目光,是因為他的站姿,木樁子一樣,動也不動的矗在那。跟腿不會打彎般的,這七折轉橋上每一折都站著一個小廝,雖然都是一般的恭敬的立著,但或多或說的會略是動動,或者是跟穿橋而過的丫頭們閒幾句嘴。但唯是他,木頭人一個,離的不甚遠,他們正坐在觀景臺上。他微微凝了眸,仔細的瞧了他半晌,紋絲不動,再沒那麼挺直的。
“星言,星言?”輕晚的聲音喚回他的神志,他不由的回過頭來:“娘?什麼事?”
“哎,又發什麼呆?你是不是累了?”孃親關切的神情讓他有些微歉,他搖著頭:“沒有,娘!”
“呵呵,我看你是累了。娘也是樂暈了頭,你才回來,早些歇了,飯給你送屋裡,晚上再好好敘。娘還有話對你說呢。”輕挽寵溺的笑著,扶著丫頭的手站起來,對著一直候著的大總管墨虛誠說著:“老誠,你帶著少爺先回去西院,少爺是累了~”
星言起了身,向著父母行禮道:“那兒子先告退了。”說著,慢慢隨著總管離了臺,穿過遊廊向著西院而去。
兩人看著兒子漸行漸遠,男人丟下手中的杯:“翅膀硬拉。”
“老爺。”輕晚微微的低語,撫著丈夫的手:“都一把年紀了,還求什麼啊!不就是子孫滿堂,承歡膝下,安享天年嗎?如今你雖然是個閒職,但也正好樂個自在啊。如今兒子能展翅高翔,不正是你我所願嗎?”
他顫抖了下,微微的垂下了眉,深深的嘆了口氣:“是啊,想我墨虛堅就這一個兒子,還求什麼呢?”
“老爺,對不起。”輕晚靠向他,眼圈又紅了。
“輕晚。”他攬過她,輕輕的摩梭著她的衣衫:“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少爺,西院還跟您走的時候一樣呢,夫人天天讓打掃,天天盼著少爺呢!”老誠一邊引著路一邊擦著眼睛:“少爺您可回來啦!老誠也想少爺呢。”
“誠叔,你怎麼跟我娘一樣了?!我這不回來了麼,以後不走了!”星言微微的笑著,卻突然問著:“誠叔,橋頭四折那,站著的小廝,是府裡的,還是外頭買的?”
老誠回過頭瞧了瞧,恍然笑著:“噢,少爺是說小白啊。外頭買的,老爺進京領旨那年,買回十個女孩子,其中一個就是她。”
“女孩子?”星言一下子愣了:“那,那怎麼那副打扮?”他微微蹙了眉,那不是七年前嗎?爹接了皇旨,要送他進京,結果在回程的路上買了十個小女孩。當時他就是因為這件事一怒之下,晚上就偷偷自己上京去了。爹不愛戲,不愛酒,不愛女色,不愛錢。只愛兩樣,權勢和他的鳥。爹當時買的女孩,是用來以血喂鳥,這件事除了他跟誠叔之外,府裡沒人知道。就連他娘,也不知道。七年前買的,那女孩竟然還……。
“少爺,您不知道。”老誠使個眼色令跟著的丫頭們退後,隨後壓低聲音說:“就活了這麼一個。這二年大了,用她的血不太好使了。就放到外頭來當個雜使喚。”
“沒人知道她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