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他的心底,也會好過一些。他終是自私的,他是墨虛家的人,他在京上這般的找尋,拿到十三張賣身契,同樣也是為了自己的家。只不過,他不喜歡父親的行事方法,不留下後患可以有很多種方式,父親這一種,他不能接受。
“少爺回來了!”小丫頭迎了來,恭身向著他。
“嗯。”他直起身子,慢慢向著房間踱了去。忽然聽著身後有細碎的腳步聲,他回了身,正看到一個女子領著幾個小丫頭向著這邊行來,她手裡還拎著食盒,看到他回身。向他略福了一福:“少爺,奴婢是夫人屋裡的翠縷。夫人讓奴婢把雪花糕拿給您。”
“哦!拿我屋裡去吧。”他看也不看的就向著屋裡而去,娘還真是心急啊,這廂他剛攆了一個,立馬就又弄個什麼翠縷來。他行到門口,正看到小白端個大銅盆打屋裡頭出來,裡面盛著半盆子水,漂著塊挘�肌K��慫��Υ蚋雋⒄�痺謁�媲埃�妥磐罰骸吧僖�謾!被渙松硪路��故切∝說那壞鰲K�拇獎咭皇備×誦σ猓�戳搜鬯�骸胺帕伺枳櫻��醫�窗傘!�
他坐在屋裡,示意翠縷將盒子放在桌上,然後就開始招呼小白:“過來,這個給你吃。”
翠縷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見他的神情。生是將口裡的話吞了回去,她可不是碧竹,以為自己是夫人派來的,別人不敢拿她怎麼樣。結果讓少爺沒臉,一晚上沒呆就讓給轟回去了。她微微看了一眼小白,後者一臉木然,乾瘦的模樣,真不知道少爺是看上她哪點了。
“早上吃了什麼?”他託著腮,一臉意趣的盯著她,想從她眼中看出點什麼。他掀開食盒,是三層精美的糕點,首層梅花攢金絲的墨盤子裡,放著雪片糕,細軟白嫩,真如初雪切成片一般的。
“早上喝了粥了,少爺。”小白立在他的身邊,卻不動手,眼看著糕點,依舊是那空洞洞的黑,什麼都沒有。
“給你吃!”他看著小丫頭將盤子一層層的端下來,又沏了茶給他。他略動了指尖,示意旁人都出去,渾不顧他們尋究的目光。只看著她:“還不過來吃?”
“奴才不敢吃少爺的點心。”她應著,身子像一根竹,卻是挺直。
“你規矩倒是記得清楚。”他示意他而前的凳:“讓你吃你就吃,過來吃。”
“是,少爺。”她側身坐了一小半在凳上,眼中掠過一絲絲光來。這一點點的微光,沒逃過他的眼,讓他的唇角,微微的揚起。
她小心的捧起一塊來,細細的糖末沾在她的手指上,像是浮上一小層白霜。他盯著她的手指,細細的,卻粗糙,皮都是皺著的,哪像是個女孩子的手。更像是四五十歲的半老婦人!他微微的皺了眉,看著她一點點的將點心送進嘴裡,她吃的不快,很小心。細白的雪片糕在嘴裡慢慢的融化,她的唇邊沾著一些白,她吃得認真,像是在細細品味那絲甜美。他看著她吃,第一次覺得看著人吃東西也很有意思,她並不狼吞虎嚥,當然這也是府裡的規矩,她的眼微垂著,眼底的微光隱隱灼灼,蘊出一絲動人的光彩。
她只吃了一塊,便起了身,他揚著眉:“接著吃吧,我反正也吃不下。”他看著她:“以後我吃什麼,你就跟著吃什麼。不用跟著他們一桌吃飯。”
“是,少爺。”她垂著手,輕輕應著。
少爺對她真是好,她從來不知道還有人會對她這麼好。她終於有了自己的被窩,她昨晚躺在那麼暖的被窩裡,讓她覺得有種不真實的暖。她覺得自己甚至比小白更幸福了。自從來了東府,她覺得就已經過上了小白那樣的生活。小白有一個小小的窩,是一個用舊的藤筐的筐底,裡面是細軟的草,她從來都沒有過。她一直是睡在門外的,有一次實在是冷的受不了,她蜷進小白的窩裡去了,那裡很小,她蜷成小小的一團,還是將窩給撐壞了。因為這個,她被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