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門裡的人,也必然是這裡的常客!所以,斜陽尚在,這裡已經是酒綠燈紅,歌舞昇平!
傾絕跟寧揚從配樓角門裡頭過,這是一早跟這裡的老鴇子說好的。角門那有龜奴,引著他們穿了後堂,過了廚房,徑直引著到了後院一處僻靜的小飛樓外!前頭隱隱有笑語歡歌,這裡倒不失為一個寧靜的所在。樓前樓後,栽著些桂樹,此時花還未成,卻是樹影婆娑,翠葉芳菲!
醉胭樓的老闆,茹姨已經在樓裡堂室候著了。她飛鳳眼斜吊著,眼角時不時掃著門外,兩道精細的彎眉微揚著,尖挺的鼻配上略顯大了些的嘴,嘴唇薄薄,微含笑意。粉黛薄施,倒也是妝點精緻。雖然年紀已經不輕,但依舊風韻猶存。一身灑花綴銀絲的碧藍長裙,襟口還彆著一條同色絹絲帕。她翹著二郎腿,一邊輕啜著水煙,一邊擺弄著手邊攢珠墜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她之所以如此上心的候著,是因為早上見到那男子的形容。雖然他一直垂著眼,但身形修長,五官精琢,氣度優雅,風姿非凡。以她閱人無數,此人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人牙子。倒像是一個落魄的貴公子!一個這樣的人,帶來的貨色,便更是讓她好奇起來。所以,她特地打發奴才,早早的便在側門那候著了。
他們很是準時,這邊茹姨心神還在遊飛,那邊,已經看到撥花穿葉的人影漸行漸近!還是早上那個男子,但茹姨的眼,卻看在他身邊的那個女子的身上!身形以女子而言,是高了些,但是,她行走的樣子,已經讓人忽略了她的身高。而更多的,是被她形體的姿態而吸引!有些人,容貌過人,但其行不雅。但是她,還未清晰其容,已經被她的身姿完全的吸引。穿雲流水,蓮步輕移,與其說她走在路上,不如說她踏在漣波之間!她身姿拂遊,卻並不輕佻。長髮輕揚,衣袂半起,有如凌波仙子,駕雲而入!
他們一行進得堂室,那女人盈盈而拜,這才看清她的輪廓,俏臉尖尖,膚如細磁,眼眸低垂,長睫如扇。朱唇含粉,似如櫻桃初露,身形嬌柔,有如渾身無骨!一時之間,竟然看不出年紀,有十五歲的初成天然,十六歲的小荷嫣羞,十七歲的風華初露,十八歲的嬌花奪春。更有著二十歲的芳華絕代,甚至,還有那近三十歲的風情萬種!
“抬起臉兒來?讓姨瞧瞧?”茹姨一時有些發怔,身子也有些發僵,腿不覺間已經放下。直了腰,倒想去攙扶一把!她脂粉堆裡滾打,美女如雲之間穿梭,倒是生平未見,一個如此婀娜的嬌人兒。一時間,倒覺得讓她這般站著,也是一種罪過!
寧揚微微揚目,魅眼顧盼生光,落日餘輝之下,已經驚為天人。不著脂粉顏色,卻已經勝過嬌花,一身普通輕衫,更比綾羅鮮豔!滿屋頓覺生光,蓬蓽生輝一詞,此時真是令人了悟個透徹!
“好,真是好!”茹姨的眼,真是再挪不開去!此時的她,甚至都忘記生意人的準則。好也要說差,妙也要說糟的條款!
“怎麼樣?”傾絕微微一笑,看著她的眼神,他已經知道對方的想法!這何止是好,分明就是一個大把撈銀子的搖錢樹!
“呃!”傾絕一出聲,頓時將她的神思給勾了回來。她端了端身,穩了穩神,握了盞潤了潤喉。又恢復了老闆娘的做派:“人呢,是不錯。但也不是沒的挑,這身材也太高寬了些。沒有南方女子的小巧精緻,客人也不見得喜歡吶!”
“這醉胭樓,不是要納盡各方之豔,才可令眾口皆調。全是南國佳麗,如何應對四方之賓啊?”傾絕輕笑著:“這位雲姑娘,色藝雙絕,乃人中之鳳。茹姑娘收了她去,根本無需調教,翻手便是金銀如水,滾滾而來!”
他這一聲茹姑娘,倒是叫得她心裡花開。再怎麼閱盡千帆,也是個女人,女人的心思,無非也是愛美貪春,世人皆是如此!更何況,又天天對著鶯鶯燕燕,似水流年,時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