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兩人聽她這麼說,都伸了頭往湖裡頭看。今天沒風,碧波一團寧靜,除了魚兒偶而會泛起清波,跟平時沒什麼不同。兩人都不由的笑了起來:“湖水哪會跳舞,我看是主子瞧的久了,眼錯了,發花了呢。”燦菊攙起她來:“我看咱們還是回屋裡頭,給主子添幾個小點心。主子去練會子字,傍晚劉大總管要找主子來討信呢。”
“我眼花了?”小白聽她說著,不由的揉了揉眼睛。卻任由她扶了起來,想來是眼花了吧。但剛才真是瞧見水上有人跳舞啊,搖來搖去的,還向她點頭呢。
“那水面晃著太陽光,瞧久了眼睛不舒服。”燦菊說著,就扶著她往樓裡頭走:“不想出去,咱就不去。”
“好。”小白應著,乖乖的跟著她回去了。芍藥還尤自盯著水面瞧,瞧了半天,也沒看出水能跳出什麼舞來。她不由的失笑,這主子,天天真是會自娛自樂的很。從來也不鬧人,一個人在這看湖都能看上一天,呵呵!
她們剛進去,正看著明霜從樓上下來:“喲,我這還打算找你們呢,湖心橋那涼。呆一上午了。”她扶著小白:“棗茸玫絲羹剛得了,主子趁熱用了。”
她們幾個打發小白用了棗羹,就讓小白在三樓暖閣裡頭練字,留下燦菊一個人陪著她。明霜看芍藥怔怔的發呆,一時捅了她:“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她捂著嘴笑著:“還記著上回呢?”上次她跟燦菊得了賞,她們兩人不在,雖然也跟著一起長了月錢,但庫裡挑打賞沒撈著,一直惱得唸叨了好幾天。
“什麼啊,又抽哪門子瘋呢!”芍藥擰她的嘴:“你挑的那勞什子八角菱花簪子,我還不希的要呢。”她恨恨的說著,突然又加了一句:“下回我天天粘著主子,我就不信了,還輪不著我。”
“哈哈,我說你個死蹄子,還不是羨慕了。”明霜得意洋洋的笑著:“叫你就沒事涮懶筋,等哪天讓王爺逮個正著。”
“去你的。”芍藥笑罵著,兩人一邊說,一徑就去了。這邊小白在屋裡乖乖的練著字,傾絕要她每天寫封信給他。還規定要填滿一整張紙才行。她每天把自己吃什麼,幹什麼都填上去,都填不滿一整張。而且還有好多字不會寫,打成圈圈讓他猜。寫出來的信跟密函一樣,估計連他都看不大懂。他走的時候留了一本字帖給她,是他寫的,讓她照著寫。她每天都認真的練十個,有些字不會念,她就讓燦菊拿了去問人。這半年多來,她也識得不少字了,有時也能看幾篇簡單的詩。
她正寫著,忽然見眼前的茶水好像在動一般,她盯著瞅了半晌。看著那微碧的水滴在向上泛起,形成細細的一條線,在她眼前扭來扭去。她揉了揉眼,再看,還是。那條細細的水線在搖擺,像是嫋起的輕煙,忽而上,忽而左右晃動。
“姐姐,姐姐。”小白忽然低撥出聲。一邊在那繡面子的燦菊一聽她叫,忙丟了手下的活計湊過來:“主子,怎麼了?”
“姐姐,茶水跳起來了。”小白拉著她的袖子,指著面前的茶給她看!她的眼瞪的圓圓的,直看著面前的水。
“跳起來了?”燦菊覺得稀奇,順著她的眼看桌子。她面前是一方臺案,茶好端端的擺在那裡,沒有一點異樣。還泛著熱氣,她伸手抄過來看了半天,根本沒看出什麼所以然來。
“沒有啊,是熱氣吧。我說主子老瞧著水面不好呢!”燦菊笑著將茶鍾放下,拍拍她的手:“我看啊,主子是眼累了。”她看著小白麵前的紙:“主子是想不出跟王爺說什麼,心急了吧。”
“還是我眼花?”小白聽她這麼說,怔怔的回眼看她。
“是眼累了。”燦菊笑著幫她硯墨:“依我說,主子上面就寫想念王爺了。王爺看了準保喜歡的不得了。燦菊也不識字,沒辦法幫主子想點好詞兒。”跟著小白以後,她們也自在的多,不用時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