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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要她梳洗妝扮,與他晚間廂閣相會!此話一出。藏在閣樓之內的傾絕便怒不可遏,衣服都沒讓她換。就把她給打發走了。她和凌破走在路上。心裡便是惴惴。有心留下來等他,又怕招惹他。但他們這般走了。她心裡又總是惶亂不安。他們慢行至江州,照著傾絕一早的吩咐,住在相對僻靜的客棧裡。

當夜小白躺在床上,看著燭影搖紅,心下不免有些神飛。傾絕不在她地身邊,安定她心內的最大因素一旦失去。情緒便開始在內心蔓延。自從這次的經歷之後,為她以往地認知,新增了許許多多的筆觸。顛覆了她以往對好與壞地評定。凌破在路上說,好人也一樣有惡的一面,壞人同樣會有善的一面。所謂好壞,不過是從自身利益出發罷了。當利益與你宜,此人對你有用,便為好。當利益與你相斥,此人處處阻撓你,便為壞。除非絕無慾求,否則心內天平,必然傾斜。想要達至平衡,便要看內心是否堅定。而趨吉避凶,則是所有世人的本能。

這些話,她不見得全能理解。但至少明白了一點,就是好與壞。有時的確是從自己地利益出發而評定他人。比如鄭隕奇,他對她不錯,不管他是出自真心或者假意。他對她也算是好了。但是她,卻引他來了萬春樓,將他擒拿。因為,她相公想要擒他,她以相公的利益為利益,於是,她便對他很壞!那麼,對鄭隕奇來說,她是壞人了。但對她相公而言,她還是好的!

她微微嘆息,閉上眼睛。棉被雖然是舊的,但彈很鬆軟。凌破就在隔壁,讓她也覺得很安全。結果,她做夢了。她一向少夢,因為內心的念頭,她常常可以揮卻一旁,不作理會。但是,或者是因為這些念頭壓抑的太久,終是要逼進她的心房。在夢裡,她看到一張朦朧的臉,是個女子。

臉一直是朦朧,但身姿卻如此清晰,纖瘦的背影,一直晃在小白地夢裡。她端著木盆,在河邊洗衣服,纖細的十指握著衣杵,賣力的擊打。她地動作卻似快樂一般,不時會哼出幾句淺淺的小調,與潺潺地流水聲相應和。她用這纖細地手,洗著衣服,晾曬著衣服,縫補著衣服。她很窮,因為身上的衣衫都是補丁。但她一直很快樂,雖然看不清她地臉,但她輕輕的哼唱。是那樣的動人!

在她身後,是渺渺的煙雲,一團團的聚而不散,讓人看不清她所處的環境。而在更遠的地方,煙雲逐漸的加濃,竟然變成大片的黑霧,在這黑色雲霧之間,隱隱卻能聽到金戈鐵馬之聲,刀斧劈殺之聲,怒吼嘶嚎之聲。。。。。。。但這個女子,竟然全未瞧見一般,依舊過自己平靜的日子。只是,那濃黑的雲,在一點點接近她的身後,一點點的接近,有如要將她完全的吞沒!

這樣的夢境,將小白驚醒,她低呼著小心。一頭汗溼的醒來,卻看到凌破擔憂的眼眸!他的額前這些天一直有一個紅點,像是點了一粒硃砂一般。他說是勁荒的血,一直難以汲收。他又不想遠離她,所以便聚在額頭,慢慢匯散。小白看著凌破,心下微平,她輕輕撫了下頭髮:“做夢了而已!”

“小白!”凌破坐在床邊,低頭看著她撲閃的睫毛,輕輕的低語:“小白,你根本不適合這種日子。等我們到了北關,定又是要打仗的。打打殺殺,你死我活,誑瞞欺騙。他們一輩子都要這樣過,你跟著他。。。。。。。”

“那就一輩子這樣過!”小白抬起眼看著他,突然輕輕笑了一下。她的相公是要做大事的,不可能床頭灶頭陪她打轉。她是想幫襯他的,雖然,她也做不了什麼事。如果他真是一輩子都要這樣過,那麼也好。如果他一輩子都不會嫌棄她的話,她便陪他一輩子!一輩子,這個詞此時卻讓她的心亂跳起來。

第二日過午,傾絕便與寧揚帶著隕奇找了上來。寧揚一路給他吃毒心散,吃得他心神恍惚,不知身在何處。小白根本不敢見他,一門心思就想亂藏。傾絕知道她心內不好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