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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深處,白夜黃泉已經漸醒。為什麼父母要給她取這樣一個名字?那個反覆出現在夢境的女子又是誰?那遠方濃煙中的鐵馬金戈最終是不是殺到她的眼前?那些哭號陌生的臉孔都與她有什麼樣的關係?她輕輕地嘆息,從何時開始,她也學會這般輕輕的嘆息了。嘆息自己無法操縱的命運,嘆息未知令人不安地未來,還有。嘆息那曾經破碎的過去。

她忽然聽到琴音,渺如煙,若緩若急。隱隱約約。讓她不由自主被吸引,轉過身去。向著上午來時地路,慢慢向著營帳而去。越是近,越是清晰。暮色之中,星羅的營帳依舊靜靜的駐立,飛揚的大旗屹而不倒。風捲起塵沙。卻將那聲音,更是清晰的帶進她地耳朵。

是傾絕,是他。只有一個營帳點著燈,透過簾縫看到搖曳的光,琴音有如叮咚的清泉,在這沙塵之中如此淨婉。她隱約看到他的身形,帶出淡淡銀灰色的光暈,包裹著他玄色的衣,讓他的黑髮。罩上一團銀閃的光芒。“相公。”她輕輕分開簾,看到他坐在桌邊,面前放了一張琴。邊上嫋著檀香。還溫著一壺酒:“你怎麼在這裡?”她看著四面的燭臺,將他地影。拉得很長。

“我早來了。你練的太專注。沒有注意到我。”傾絕抬起頭來,輕笑著:“所以我讓人準備了琴。在這裡自娛自樂。”他的手指輕輕拂過琴絃,聲音如水而細細流淌。長髮垂下耳畔,掠出一道光影:“娘子!”他很少這樣正而八經地叫她娘子,他低垂著眼:“給為夫舞一曲吧?”他微微揚著唇角,勾出一絲淺笑:“當你感覺體內血脈逆順難控的時候,就用動作,讓它們在體內舒展吧!”

她看著他,他寧靜地表情,安適地樣子給了她最大的力量。讓她全身,都放鬆了下來。她輕輕頷首,微曲著頸:“好。”她也同樣淡淡輕笑,隨著那不絕地琴音,慢慢的錯開自己的雙腿,踏出輕盈的步伐。她的雙臂平展開來,寬大的袍袖旋出一陣微風。一如凌破依舊在她的身邊,她感覺體內的血脈開始紊亂起來,知道是凌破已經到了山巔。力門與器門往來不止,心門微微震痛,拓門不時突跳。她想憋氣,但生生止住,剛一開始,怎麼能就憋氣。那練了一天,豈不是白廢?力門已經飛竄向上,她伸指想壓,但突然又逆倒而下。讓她一陣手忙腳亂,忽略了琴音,而只顧及那血脈的氣路。

“滿斟綠,解我千殤。不因滄桑,只為痴狂。”他忽然輕輕哼吟,若歌若訴。手指拂動不絕,氣罩勃然開張。他曲指輕彈之時,音若珠落。平錯揮指之間,有如裂帛:“拂風捲浪,破力如剛。綿綿蕩蕩,葉落雲揚。”他抬起眼來,溫柔看她。眼波如水,情意若酒:“君不見,長風萬里落鴻雁,走馬西川哀別離。對鏡淚眼看紅妝,隨風悲顏枕兵戈。伏屍沉沙底,哀歌入夢鄉。看不盡長絛軟綃百十尺,訴不休白髮紅塵三千丈。”琴音悲低,有如嗚咽。小白不如痴醉,指尖隨音而顫,力拓竄起,器心下壓,她的十指,也隨著血脈流轉而曲直不絕。她雙臂高揚交錯而起,指尖微顫,有如簪花。她的裙裾隨著她的旋轉開出一朵絢美的花,飛飛揚揚的風在她的身體四周浮蕩而起。為她帶出霧樣的虛渺,她的腿時而微曲,腰身有如拂柳。淡淡輕歌,讓她的眼,迷濛如煙。走馬黃沙,哀鴻遍野,伏屍百里,紅顏思君不歸而孤老。那些出征的軍人,並不想戰爭。那些等待的女子,只是希望,她們的良人,早有歸期!

她雙手拂盪如波,渺渺風煙團繞不休,燭紛紛被她所帶出的煙波而吹滅,帳內黑漆下來。無星無月的夜晚,她卻看到兩團光暈在相交融。銀灰與銀白!她看到他額前的星印,看到他紫色的眼眸。他與她,竟是如此相同。他們命運,本是一樣!

她越旋越快,身形隨風忽起忽落,暗夜之中,她的舞,跳給他的心看。他的歌,唱給她的心聽!

與此同時,獨尾峰頂。鬼目灼雙眼如火,周身繞電,他雙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