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自去年中秋圍場開始,已經堅定不移。
而這一曲絕佳之音,已經讓他明瞭,如何開啟那扇已經封閉上百年的石門。雲光果然並非一般庸人,當初建冢之時,可能那裡尚不是湖。深掘地下,發現有暗流,不能再深入掩埋。堆高封土,只會引來盜賊。但他實在喜愛這裡,便打風水常規,索性就此於上面覆泥引水,形成湖泊。墓夾於其中,便是寧靜非常的好地方。
但他在門外撰曲,當然不是為了陪自己長眠,而是要給人看的。哪有人長眠之後,還願意引來人來看門上地曲。除非,他是要等人進去!等人進去?!他將墓建的這麼隱蔽,如何得入?又在等誰?但他已經有所了悟了。他想著,忽然唇邊,帶出一絲笑意。
星言抬眼看著慢慢踱入的傾絕,此時金池在隔壁房裡與小白閒話。傾絕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他,忽然開口:“墨虛亦一生都沒有入仕,必是愛些風雅之物,不屑俗流。我之前查訪得知,亦是雲光第七子,卻是被他父親,最為放縱的一個。”
“我還會一曲,而且只有墨虛家的人才會。”星言淡淡含笑,一曲終了,他也明白了。雲光墓門撰曲,是在等待他的知音。而他的知音,比他晚生幾十年,卻是他的血親。父子緣份之上,更加朋友情誼,人生最大地快慰。
“室內定有通管密點,連通地面。風入出絃音,雖然雲光已死,但這靜室卻依舊是他的耳目。一曲得入,石門洞開!看來留著你,實在是正確的選擇。”傾絕微微一笑:“亦所馭之物,必是可挾風帶氣地生靈。一室之內,定有雙屍。”
“我聽人說,馭者身死,靈魂不入黃泉。在九幽之下,等待召喚。”星言十指輕壓琴面,聲音微微喑啞:“你想馭死靈?而聚靈咒,便是通往幽冥的橋樑。”
“你要反悔?”傾絕眉間含笑,眼神卻是淡定,面容如常,靜靜看他。
“我不知我今日幫你,是對是錯。”星言低語:“初次在凌佩明陵,你眼中有貪,心中有恨。但對你地意圖,我尚能揣摩。不過現在你沒有,因為沒有,倒更讓我看不懂了“既然無貪,何必還要苦求聚靈咒,讓你百思不得其解。怕我別有陰謀,所以想讓就此止步?”傾絕接
“但這樣便無法保證我全家地性命!”星言冷然道,忽然問他:“既然無貪,何必定要九幽死魂之力?”
“為了自保。”他坦然而語:“如果我是雲光,或者亦,也許我不會寬容到,讓自己死後也不得安寧。但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可曾想過?”
星言靜靜的聽著,忽然嘆了一口氣:“預見了今日地紛爭,料到並無好果。”
“他們也是為了自保。保自家的周全,保自家的血脈。或者他們當時更寬厚些,想保三家地合睦長安。”傾絕輕撫著桌角:“憑心而論。我們不是朋友。境遇雖然有別,但也略有相通之點。”
“他們預見日後必然的衰敗,卻無法預見後世所起的貪婪。三家共生地聚靈咒。所得者只有一人,根本不可能共有。”星言嘆息。他明白傾絕的後一句話。他們不是朋友,卻最是瞭解彼此地無奈。因為他們皆是馭者的後代,承擔了殺伐之後的沉重。所以,這九晚清露,亦是他們最終的嚮往。卻只可能是渺茫的奢望。
與其無奈地前行,不如篤定的上路,任何意志上的飄搖,都會讓他們半途而廢。這一點,他們皆明瞭。
“聚靈咒不能共有,但力量是三家所出。若得達成,必要同心而為,榮辱與共。這才是他們最初也是最後的意願!”傾絕笑了起來:“如果,當初任何一家。將兩家盡數滅絕。那麼聚靈咒之力,將永遠不會出現。只是一道普通的保命符,而這保命符。卻可以將人拉進地獄。”他說這話的時候,眼底笑意已盡。眼眸罩上滄涼。這樣的保命符。是魔鬼的恩賜,讓人想死也死不了。只能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