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他只是會有一些小小的困擾,需要從旁開解,做決定的當然還是皇上自己。”我深知這樣說起來還是太抽象了,乾脆舉一個例子,“娘娘可知近日皇上為何事憂心啊?”
她搖了搖頭,又奇怪地看著我,“你知道?”
我倒不知道康熙近日有什麼煩心的事,我只知道他一直都為漢人的文字所苦惱,文字獄也是我特別痛恨的,扼殺了多少思想,多少才情,更妨礙了社會進步。我就笑了笑,“不就是怕漢人造反嘛,多少人寫了一首詩,一首詞,也許並無深意,便被視為對朝廷不滿,收押了判刑了,長此以往,人們都不敢開口說話了,這又豈是皇上所願見到?所以皇上也在為此煩惱,卻又沒有更好的辦法。其實天下太平,國泰民安,又有誰想造反,娘娘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看著她迷茫的眼光,暗歎了口氣,看來她是沒有一點政治見解的,半晌她才點了點頭,“好像是這麼個道理,但那又如何?”
我有一些洩氣,但想到那個時候女子所受的教育,我還是要體諒她,輕聲笑道:“娘娘當然不能直接指出此事的弊端,可以說是做了一個夢吧,夢見漲大水了,攔河堵截,卻越堵越漲,最後潰堤。皇上自然明白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的道理,當然更知道真正的解決之道是疏散而非堵截,想來他會走出困擾的。皇上未必能明白娘娘的苦心,但他會覺得來娘娘這裡有所啟示,豁然開朗,長此以往,他自會看到娘娘不同於眾人的好處,就算身邊美女如雲,但能為他分憂解愁的,卻只得娘娘一人吶。只要他一天還是皇上,就一定會有許多煩惱,娘娘還怕他會忘了自己?”
她赫然站起,眼神中瀰漫著驚懼之色,對了,我要的就是這眼神。我就是要讓她明白,這個能為皇上分憂解愁的人,不是人人都可以做,但卻是做了就永不用擔心會失寵的人,我根本不需要投靠她的陣營,自有我的生存之道。她可以不斷地找美女成為她的跟班,但卻未必能找到我這樣一個來自未來的“先知”。
為自己增添了足夠的籌碼,我等著她發話。她眼中那抹驚懼之色還未消失,臉色也有些發白,兀自坐下定了定心神,然後又起身看著我,溫柔地笑了笑,柔聲道:“陌兒,你真是百年難遇的人,有你為皇上分憂,本宮也放心了。”
她這笑容,這語氣,算是示好了吧?我也要趕緊開始實施我的第二步策略,看著她微微一笑,“芷陌只想為娘娘分憂,還懇請娘娘成全。”
“這是何意?”她驚訝萬分地看著我,“你要本宮成全什麼?”
我低聲道:“芷陌只想做一宮女,服侍娘娘身邊。”
“這怎麼行?”她臉色更加蒼白,“你是八旗秀女,而且生得這般漂亮,定是會被皇上選中的人,本宮也不可能要了你去。”
我看見胤禎已快走過迴廊,心中一急,想到一定要速度說服她,於是趕緊說道:“不瞞娘娘說,芷陌在宮外有一表哥,自幼相好,只因身有旗籍,不得不入宮選秀,但芷陌不願辜負表哥一片深情,而他也立誓等著芷陌出宮,便是十年、二十年,他也會等下去……”想到這世間若真有一人會十年二十年地等著我,那該是多幸福的事,我忽然想到了仇諾,他會不會在那個時空等著我?我好傻,還在想著他,悲傷襲來,我已說不下去,兩行淚水奪眶而出。
她眼中除了震驚,還有一絲欣喜,她聽到我心不在皇上的時候,一定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對我的提議,她心中一定在狂笑,但還是板著臉色,“荒謬,太荒謬了,陌兒,你可知這些話是要殺頭的?”
“芷陌知道,”我擦了擦面上淚水,“但芷陌相信娘娘不會出賣芷陌,也不忍棒打鴛鴦,芷陌會盡心服侍娘娘,以報娘娘大恩。”
我知她其實早就心動了,只是不能答應得太明顯,她又道:“可是你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