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華貴的馬車穩穩停下,善歧在側翻身下馬,上前請道:&ldo;姑娘,可以下車了。&rdo;
繡簾掀動,玉指如蔥,精美的鳳蝶穿花垂玉步搖顫悠悠輕晃在烏髮之側,款款動人,車中美人移步,裊娜而下,扶了小鬟的手對一路護送的侍衛們轉眸流笑,往府中媚行而去。
每每奉命行事,善歧已是不止一次去半月閣接這美姬入府,如今走在她身畔,一陣陣似花非花,似露非露的幽香飄過君府美苑月下長廊,有意無意蕩漾在鼻尖眼底,仍叫人一時心猿意馬。
穿花拂簾,半彎新月照見媚影扶疏,白姝兒對皇非起居之處極是熟悉,人未入內,笑語已嬌軟傳至:&ldo;好香的酒氣,公子今夜怎麼這麼有雅興,得了什麼好酒要姝兒來陪?&rdo;
室中一張寬大舒適的雕花香榻,皇非手把晶盞斜靠其上,一身錦絲單衣雪色流逸,如玉如月的料子襯著金絲玉帶隨意束起的黑髮,不輸王服纓冠的風華。聽得白姝兒進來,目光未離開面前的棋盤,一枚棋子&ldo;嗒&rdo;地落入局中,懶懶笑道:&ldo;來得這般遲,先罰酒三杯再說。&rdo;
白姝兒媚婉抬眸,忽而見到兩旁站著執壺捧杯的女子,面色隱約一變,卻立刻轉出笑容:&ldo;三杯酒下去,姝兒便要醉得不省人事了,豈不掃了公子的興?不如先讓姝兒替公子斟酒賠罪。&rdo;抬手自旁取了玉壺,目光掠去,&ldo;喲!公子府中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這容貌身段,可真真招人憐愛呢!&rdo;
皇非一抬頭,伸手攬了她過來:&ldo;紫衣的叫攏月,原是宮中女吏,本君喜歡她害羞時的模樣,昨日向王后討了入府。絳衣的叫召玉,卻是大王賜下的,原本還有一人,不過回來路上湊巧被左營禹將軍看中了,本君欠禹將軍一頓酒忘了還,只好忍痛割愛。&rdo;
白姝兒陪他飲一杯酒,眼角斜斜掃向兩個女子,含嗔流怨地道:&ldo;怪不得公子一連幾日都不去半月閣,原來家中另有了新歡。&rdo;
皇非低頭看她,興味十足:&ldo;新歡不如舊愛,來,幫我看看這盤棋。&rdo;
白姝兒就勢偎在他身旁,端詳那棋局,看來看去,卻只搖頭:&ldo;楚都誰人不知公子棋藝非凡,姝兒哪有能耐解公子的局?公子莫要難為人家了。&rdo;
皇非目光在她臉上一轉,悠然以指叩案:&ldo;此番你可猜錯了,這棋局是別人設了要我解的,很有些意思。我是在想,就此趕盡殺絕呢,還是再玩幾手解解悶,一時間竟有些拿不定主意。&rdo;
白姝兒將眼梢媚媚地掠他,軟語動人:&ldo;要姝兒說,怎麼都一樣,反正都逃不出公子的手心嘛!&rdo;
皇非仰首而笑:&ldo;哈哈,說得好!&rdo;此時忽聽外面善歧稟道:&ldo;公子,北邊來信。&rdo;
&ldo;拿進來吧。&rdo;皇非鬆開懷中之人,白姝兒迅速和侍立在旁的召玉對視一眼,目含疑問,卻礙於屋裡還有攏月在,一時不方便說話。透過錦繡畫屏只見皇非接過善歧奉上的一卷密信,拆看之後轉身進來,隨手放在書案上,就著硯中香墨抽紙潤筆,三言兩語寫罷回信,重新封在密卷中。&ldo;即刻送回,不得有誤。&rdo;
善歧領命而去,皇非揮手令攏月和召玉一併退出,步至榻前,含笑打量燈下的白姝兒:&ldo;酒色新霞上玉肌,幾日不見,越發迷人了。&rdo;
白姝兒軟袖一飄,一雙玉臂水蛇般纏住他脖頸,盈煙鎖媚的眼中春色橫生:&ldo;比你新得的人兒怎樣?&rdo;
&ldo;你說呢?&rdo;酒盞擲開,皇非反手擁她在榻,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