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陵等人從旁觀看，皆是目露欣賞，這女子刀法之快幾可與風尋劍媲美，輕身功夫亦不亞於彥翎、離司等人，當此年紀可謂難得。

竹葉似被無形輕風穿引，層層飛繞，有若急舞。遙衣憑雙刃無法破出包圍，忽然一掠旋身，足尖點中林邊翠竹，身至半空連續幾個輕翻，借竹子柔韌的彈力瞬間彈開丈許距離，數道竹風擦身而過，落入林中。

&ldo;好身手。&rdo;子昊淡笑贊了一聲，袖底似有輕風拂過，微微一揚。遙衣頓時自徐徐紛落的碧葉間脫身出來，只來得及見一瞬青衫袖落，淡淡的笑眸。

&ldo;斛律遙衣不愧是万俟勃言手下最出色的間者，他派你來帝都見朕，想知道些什麼？&rdo;

斛律遙衣輕巧落地，聞言一怔，&ldo;王上知道我？&rdo;卻聽東帝身旁的白衣女子微笑說道：&ldo;你出身丁零一族，原舉家歸服後風國，父兄皆為軍中大將，後風亡國之後只餘你一人，方為万俟勃言所用，手中雙刃名為&l;泠雪&r;，乃是出自皓山劍廬的一對利器。万俟勃言派你前來，是因你與宣國有不解之仇，絕不會出賣於他，而你也不是第一次到帝都，對嗎？&rdo;

斛律遙衣目光在他二人之間微微一旋，泠雪斬還回背上，&ldo;看來王上身邊的訊息十分靈通，不錯，我之前是要查明一件事，這次勃言王子本想親自來面見王上，但怕引起姬滄注意，不敢輕易離開北域，所以派我來奉上一樣東西，也想王上能兌現承諾。&rdo;

子昊輕輕一笑，&ldo;你確定了朕的身份，想要的無非是朕一句話。&rdo;

斛律遙衣道：&ldo;冥衣樓主說過的話，等於金口玉言，王上答應過欽賜柔然立國，條件便是這幽靈石。&rdo;說著進前一步，自懷中取出一個烏木嵌金方盒，跪地奉上。

子昊抬手掀開盒蓋，袖底玄光流過，一泓深碧色的微光自修削的指尖幽幽溢位，一瞬爍開清芒，轉而斂入盒中。斛律遙衣美麗的眸子被靈石清光映得晶瑩剔透，&ldo;王子說若有需要，遙衣便可留在帝都，聽從王上吩咐，亦方便日後傳遞訊息。只要事涉北域，遙衣行事要比冥衣樓更加方便。&rdo;

子昊點頭許可，站起身來，&ldo;朕會讓你帶王旨回去，只不過不是現在，你隨叔孫將軍去先機營，一切聽他安排。&rdo;

斛律遙衣眸光一轉，叔孫亦對她微笑頷首，&ldo;先機營有斛律姑娘這樣出色的間者加入，求之不得。&rdo;

且蘭替子昊接過斛律遙衣手中的木盒，與蘇陵二人一道，送她離開琅軒，多問她一些柔然的情況，順便取了醫女按時備好的湯藥，親自試過，回來後便至子昊素日看書之處。

子昊正站在案前翻閱書卷，聽到腳步聲回頭，面上淡淡有著幾分倦意。且蘭將烏木金盒放在一旁，親自侍奉他服藥，&ldo;其實我一直奇怪，你為何要自各族手中取回九轉靈石，傳說靈石齊集有著逆轉天地之力，你不是說並不在乎嗎？&rdo;

子昊輕輕抬眸，藥香微苦的氣息在他幽墨色的瞳仁深處淡淡繚繞，他像往常那樣笑了笑，道：&ldo;若是朕要滅盡九域呢？&rdo;

且蘭亦是一笑，&ldo;九域，包括王族嗎？&rdo;

子昊淡聲道：&ldo;或許。&rdo;

且蘭目光在他眼中一停，掠過不解之色，他放下白玉盞，微微合了雙眸，&ldo;朕有些累了。&rdo;

那一剎那斂去的眸光，似乎令整個屋子靜靜黯淡下來，窗外傳來竹葉飄落的聲息，如雪滿地。

且蘭離開之後，子昊卻並沒有真正入睡，睜開眼睛看向案上放著的書卷，《大周經》三十六卷有關南域奇花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