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這老道好不講理,&rdo;天遊子頗有些哭笑不得,&ldo;我約你喝酒,不過是多年未見老友,心下惦記,怎又調頭拿我出氣了?說句你不愛聽的實話,既是小輩們的事,勝負生死,便該讓他們自行處置,我們幾個快入土的糟老頭子摻和什麼?&rdo;
樵枯道長怒道:&ldo;廢話少說,老道的徒兒若少了半根寒毛,我非扒了那小子的皮不可!&rdo;
天遊子搖頭嘆氣:&ldo;你要出氣沒關係,但只怕扒了那小子的皮,含夕那小女娃娃要不認你這師父。&rdo;
樵枯道長鬍子一掀,方要回嘴,卻聽仲晏子沉聲道:&ldo;老道休要和他鬥嘴,先找到人再說。&rdo;
說話間目光向前一掃,商容這時才得了機會,示意影奴撤後防範,上前道:&ldo;老奴商容見過王爺。&rdo;
仲晏子冷眼一翻,道:&ldo;你的主子又不是我,我哪當得起這一聲王爺,我只問你,含夕和且蘭可在帳中?&rdo;
商容知道這位洛王十分不好應付,偏又是王叔的身份,無論如何開罪不得,所幸他的問題並不刁鑽,小心答道:&ldo;回稟王爺,兩位殿下並不在這帳中。&rdo;
仲晏子道:&ldo;她們既不在此,又在何處,你給我前面帶路。&rdo;
商容遲疑一下,低頭道:&ldo;老奴並不知兩位殿下所在……&rdo;
&ldo;你這位御內大總管,會不知道她二人在哪?&rdo;仲晏子驀地一聲冷笑,&ldo;妄言欺上,商容你好大的膽子!&rdo;
商容未及答話,樵枯道長已頗不耐煩地道:&ldo;老酸儒你要和這些徒子徒孫囉嗦,老道可沒那耐性,我這金猊自通靈性,要找人何須費這般功夫?&rdo;
仲晏子自來和他互不相讓,當即反唇相譏:&ldo;既如此你不快些動手,只是坐地吹牛,究竟是誰囉嗦?&rdo;
樵枯道長冷哼一聲,懶得和他答話,破袖一掃,數道真力頓時沿手拍出,那金猊連聲長嘯,身子一躬,便向前方竄出。跟著三道人影疾閃,樵枯道長、仲晏子與天遊子先後展開身法,緊隨金猊而去,商容叫聲不妙,當下提氣急追,同時發出警訊,下令影奴全力攔阻。
四人一獸勢不停留,一路朝主營方向而去,警訊驚動軍中將士,紛紛出動阻攔,但那金猊速度極快,樵枯道長隨後施展身法,但凡路過營帳,便不由分說一掌劈去,但聽轟轟之聲此起彼伏,沿途軍帳皆被毀得不可收拾,亦將趕來阻擋計程車兵攔開,整個營地頓時混亂不堪。
&ldo;轟&rdo;地一聲大響過後,那金猊越過兩名士兵,倏然當空一嘯,便向主營左側一座軍帳急速奔去。
&ldo;就是這裡!&rdo;樵枯道長忽提真氣,瞬間超過金猊,搶向前方帳門,仲晏子亦是速度陡增,兩人幾乎同時到達帳前。
前方忽現劍氣!一者霸烈似火,一者凌厲如風,正是聞訊趕來的墨烆和靳無餘及時出手。帝都兩大高手聯手一擊,誰人又敢輕視,樵枯道長身子一頓,怒喝聲中翻掌拍出,仲晏子目光一沉,亦是同時出掌。
兩道掌力貫空,直面迎上劍光,頓時一聲巨響如金鐵交鳴,墨烆、靳無餘身形爆退,心下無不震驚,不知何處突然闖來這樣兩名高手。
此時靜垂的帳門忽地一動,一道劍光,仿若驚鴻秋水,帶著尖利的輕嘯劃破月色,迎面射向樵枯道長與仲晏子之間,正是覷準兩人舊力初消、新力未生之機,時間拿捏可謂精巧無比。
劍鋒寒氣,迫面如霜,仲晏子原本便陰沉的面上怒氣驟現,大袖疾揮,虛捲來劍,手底真力吞吐,使出卸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