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兒掩唇嬌笑,雪白的衣衫仿若風中梨花,絲絲撩撥人的心絃,&ldo;說實話。我寧願對付是個皇非,也不願與你為敵。你太瞭解我,我也太瞭解你,這樣的對手不殺可怕,殺了可惜。&rdo;
瑄離淡淡哼了一聲,道:&ldo;你要殺皇非,我至少有七種辦法,最快三個月,最慢的要三年,只要他在支崤城中。我便有機會要他的命。你要殺東帝,我也能想出三個辦法,但我勸你沒必要冒這樣的風險,因為你不殺他,皇非也會殺。&rdo;
白姝兒轉頭對妙華夫人道:&ldo;你看,我沒有帶你找錯人吧,現在你是否還覺得我將整個後風國領土送出得冤枉?&rdo;
妙華夫人卻在看著瑄離,&ldo;我要的是東帝的性命,其他事情與我無關。&rdo;
白姝兒道:&ldo;現在最可能要東帝性命的人是皇非,最可能要皇非性命的人便是他,大家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rdo;
瑄離將目光從妙華夫人驗上移殲,說道:&ldo;莫要高興得太早,我說的法子只是在目前的形勢之下。你應該清楚,現在皇非與東帝本是相互牽制,如果他們其中有一人先死,那麼另外一人便再無任何顧忌,也再無任何人能夠輕易除掉他,你可有法子讓他們同歸於盡?&rdo;
白姝兒目光微微一笑 ,道:&ldo;殺個已經不易,何況同時除掉兩人。&rdo;
瑄離道:&ldo;所以你的計劃雖好,可惜難如登天,至少現在我還沒有辦法。&rdo;
這時候,他身後忽然傳來一個人的聲音,&ldo;我有辦法。&rdo;三人同時回頭,只見含夕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正站在銀紗燈影裡靜靜看著他們。她的臉色依舊蒼白如雪。手中拿著一個已經開啟的銀色小筒,聲音輕冷得像是深夜的雨絲,&ldo;我知道讓他們同歸於盡的辦法。&rdo;
日暮,黃昏,花開。
含夕步入琉璃花臺時,這裡彷彿是一個塵封的世界,所有輝煌的色澤都在天際餘暉中靜靜凝固,唯有她臂上的丹紗沿著華麗的晶石飄拂如煙,斜陽花幕,將少女精緻的妝容襯出艷麗之色,那雙晶瑩的眸心卻似乎帶著淡淡的憂愁,彷彿這日落前的美景動人心絃,卻也叫人有種心碎的哀傷。
夕陽西下,曼殊花開。
琉璃花臺本便是在一片花海之中,雲聲霧漫,如夢似幻。此時花海中有人,人在花海下倚劍,赤色的戰袍,殘陽映著那錦衣花色竟也如血,深深淺淺隨風起伏。
那人俊美的面容背對光輝,彷彿沉在這花海深處黑暗的一隅。含夕眼中的憂傷似乎也如這餘暉一般更深更濃,她看不清那人的臉,但她知道那是皇非,因為他身旁那柄劍正是曾經開闢了楚國千里疆土,令得九域群雄聞風喪膽,天下諸國震懾驚魂的逐日劍。
宣王姬滄便是死在這柄劍下,曾經還有多少人死在這柄劍下?
含夕在迴廊後站住腳步,她原以為皇非應該早已察覺有人走近,但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回頭。
花開如海,花間有酒,千里夕陽,風滿人間。那是極美的景緻,極美的色彩,無論誰曾經見過都不會忘記,尤其是花下的人,他喝酒的姿態令人想起縱橫天下的風流,卻也同樣有著高傲孤絕的寂寞。
楚有少原,九域弗敢言兵。
的確沒有人再能阻擋皇非的腳步。烈風騎數萬精兵在手,就算是宣王再生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想要毀滅烈風騎的人,便必須付出毀滅的代價。
含夕抬手按住胸前,那個隨身掛著的小銀筒冰冷地貼著肌膚,有種疼痛便一直沿著心口向上蔓延。她叉隱約感覺到尖銳的頭疼,妙華夫人給她的藥似乎隨時都會失效,那時她或許便不會這麼冷靜,或許會忍不住衝上去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