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點就被活活凍死了!
只要想到這句話,於氏就覺得對不住奶奶,在整個施家都不管她的時候,是奶奶,也只有奶奶想到了她,偏偏又是她把奶奶氣病的。
&ldo;對不起,奶奶我對不起你,我有罪,我是罪人,我豬油蒙了心,我是畜生,你說得對,我不是人,奶奶我對不起你。&rdo;於氏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她邊哭邊懺悔。
屋裡很安靜,有些過份安靜。施小小坐在太奶的身邊,默默地看著癱在地上痛哭的六嬸,看不到她的臉,但可以想像她現在是什麼模樣。施小小從她的哭聲裡,聽出了點別的,更為沉重的情緒,似乎不僅僅是因為對不起奶奶,她在認錯,更多的卻是別的,至於是什麼,她無法猜測,只是聽著很難受,眼眶有些泛酸,六嬸的哭聲裡有種絕望。
施小小想起娘跟她說的,當時去院子裡找六嬸時的場景。六嬸就躺在地上,整個人縮成團,手腳冰冷,身子也沒什麼熱乎勁,待進了屋,有了燈光,才發現,她的額頭凝固著血跡,半張臉都沾著血痕,凝固了的血痕,一眼看去,非常的可怕,她的臉泛著青紫,嘴唇也是,呼吸特別的微弱。
娘說,如果去晚些,只怕就這麼沒了。
施小小想到昨晚看到的夜空,她以為那顆星星是太奶,因為她發現太奶的面相有所變化,卻不知道,原來是於氏。
於氏現在醒了,屬於她的星星,會生什麼變化?施小小有些好奇,她得看看今夜的星空,順便琢磨下自己的能力,試著捋捋,看能不能捋出點頭緒來。
過了很久,於氏的哭聲都小了很多很多,只剩下低低的抽咽,焦氏才開口說話。&ldo;既然知道錯了,以後就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安分點,別整天把眼睛擱別人身上,多管著點自己的小家,把安平他們父女倆照顧好,盡到一個當媳婦當孃的責任。一輩子還很長,你總得多想想,想想自己要過什麼樣的日子,想通了,就好好努力。&rdo;
於氏連連嗯著,聲音有點嘶啞,聽著嗡嗡地,有些不真切。
但施小小想,她應該會聽進心裡的。
&ldo;你們倆還有什麼事?&rdo;焦氏看向小呂氏和施安平,問得有點不耐煩。
小呂氏訕訕的笑著。&ldo;沒事兒,就是來看看奶奶。&rdo;
&ldo;我挺好的,沒什麼就回自個屋裡吧。&rdo;焦氏不鹹不淡的說著,又指了指癱在地上的於氏。&ldo;自己的媳婦,多看著點,多顧著點,怎麼說她也是你媳婦,自個不疼著,還指望誰來?一輩子就一個媳婦,不能看開點還準備怎麼著?誰沒有過犯錯的時候,只要是真心知錯,誠心誠意的悔改,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人總得向前看。這道理連小小都清楚,你都當爹了,閨女比小小還大,不用我來教吧?&rdo;
施安平心情有些複雜,他沉默著,過了會,才緩緩地點頭,向前走了兩步,低頭彎腰伸手把癱在地上的於氏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個懷裡。&ldo;奶奶,我先帶她回屋。&rdo;
&ldo;都回去吧,日子是要你們自個過的,我這老婆子說再多也沒用,我老了,也管不了太多,你們愛聽就聽,不愛聽就別來我眼前晃,我看著礙眼,心裡不舒坦。&rdo;焦氏唸叨了幾句。
nbsp;施小小發現,太奶說話要見溫和了不少,想著,她就笑了起來。
正巧被焦氏看見了,冷淡的眉眼瞬間變得柔和,連聲音都透著和藹。&ldo;笑什麼呢?&rdo;
&ldo;就是覺得太奶,其實是個特別好的人呢。&rdo;施小著,臉上的笑越發的燦爛。&ldo;我娘還說,我的性子跟太奶像,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得順著毛來撫,吃軟不吃硬,容易生反骨。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