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卻是一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樣子,鄭重地點了點頭,“我已經考慮好了。”
言盡於此,對方卻不領情,翟挽也不是什麼慈善的人,便也不再多說,衝周楚佩招了招手,示意她上來。
翟挽用勁氣在她身上點了幾下,對她說道,“你去揭發史函舒,他多半要反咬一口,我用的跟上次在陸岱川身上用的那種方法不一樣,雖然也能提升內力,但讓人不容易看出來。”一旦讓人發現周楚佩身上有拜火教武功的跡象,恐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翟挽這麼做,也不是不想理會他們這堆爛攤子。
周楚佩卻會意錯了,千恩萬謝地去了。翟挽見她淚光漣漣的模樣,到了嘴邊的解釋又被她嚥下去了。
算了,她要覺得自己是個好人,那就那麼覺得吧,自己還是不要去打破少女對這世界僅存的美好念想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周楚佩挑戰史函舒的時候,他硬是想把所有的問題都往周咸陽和周楚佩身上栽,甚至還說周楚佩和陸岱川有苟且,周楚佩這是想殺人滅口。周楚佩這朵嬌花居然也不生氣,想來是這段時間早已經見識過了史函舒的無恥,並不驚訝和傷心。只拿一句話就堵住了史函舒的嘴,“倘若你等下沒有使出陸家劍法,那個時候再來辯解也不遲。”
雖然周楚佩武功低微,但經過提升,雖然殺了史函舒還有些困難,但已經足以將他逼得原形畢露了。
見自己被逼得走投無路,史函舒竟想當場下殺手,這次不等陸岱川出手,陸景吾身邊的諸葛先生便聞絃歌知雅意,硬是將史函舒刺向周楚佩的劍攔了下來。周楚佩卻不肯就此罷手,有人在旁邊給她撐腰,此刻便是殺掉史函舒最好的時機,趁著史函舒沒有反抗能力,周楚佩連下三劍,劍劍直戳史函舒的胸口,奸詐狡猾、逼得陸岱川走投無路多人,就這樣,當著天下英雄的面,死在了他曾經一心追求的妻子手上。
大概是心願得償,周楚佩殺了史函舒,便覺得渾身陡然一陣無力,眼前一黑,場上就這樣昏了過去。
陸岱川心心念唸的仇人,甚至還來不及等到他自己出手,就已經被別人料理乾淨了。他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只覺得心裡好像空落落的,彷彿有什麼事情放下,突然間又找不到什麼事情了。
因為有了周楚佩幫他當著那麼多人作證,這些人也不把陸岱川看成是欺師滅祖的叛逆之徒了,洗清了嫌疑陸岱川並沒有多開心。因為他發現,身在所謂的武林正道中,反而沒有“邪魔外道”來的自在。
周楚佩手刃仇人,也看清楚了門派中那些所謂的師兄弟的真面目,她沒什麼再留念的,第二天要繼續比武,當天晚上,就來找陸岱川他們辭行了。
她一個女子,以前仰仗著父親,後來跟著丈夫,突然間這兩個人都不在了,她自己又要遠遊,難免不讓人擔心。但經過了背叛和採集的她,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聽到陸岱川的關心,只是淡然一笑,說道,“我總要一個人的,不出去多看看,怎麼才能知道哪些人是真的對我好,哪些人是別有企圖呢?”
見陸岱川還要說什麼,她朗然一笑,整個人彷彿都開闊了許多,“放心吧,我現在既不是什麼掌門之女,也不是什麼掌門之妻,身無長物,別人圖無所圖,沒事的。”
陸岱川覺得她說得也對,但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對,他張了張口,問道,“那你不會青門宗了嗎?”眼下的青門宗,群龍無首,她回去接任,最是時候。那畢竟是她夫親創下的產業,她丟下,好像有點兒說不過去。
“不回了。”周楚佩雖然回答得快,但看得出來她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經過史函舒和你的事情,我也看清楚了,青門宗裡面都是一些熱衷權勢之人,門派雖小,但那些人心思卻多。他們受我父親教導,別的沒學會,虛情假意卻學得格外認真。我自認沒那個本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