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像是遠在天涯。陸景吾到了此刻,依然不肯動手殺人,他順手將其中一個的大拇指削去,反手拉了一把謝梧桐。旁邊陸岱川一直與他並肩作戰,見他停下來,不知為何,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你要做什麼?”
陸景吾笑了笑,“你帶著他們先走,我去找翟挽。”
他說完便要離開,陸岱川一把拉住他,“你身上毒素未清,現在要再進去找她?”他覺得有些不可置信,畢竟認識他這麼一段時間以來,陸景吾一直都是冷靜自持的。“她武功那麼高,不會有事的。”
陸景吾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將他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拉下來,對他囑咐道,“你帶著他們先出去吧。”
陸岱川還要說什麼,謝梧桐已經過來,他看了一眼謝梧桐,不明白為什麼他這個翟挽跟屁蟲不跟上去找他主人,謝梧桐一眼就能看清他在想什麼,嘆了口氣對他說道,“你讓他去吧。”
他當年在阿挽和敬湘湘之間選擇了敬湘湘,後來就算抱著必死的決心,也不能再跟她重新回到曾經的舊夢之中。
總算有一次,他能夠帶著對她的愛,與她一起赴死。
“放心吧,你那便宜爺爺不是莽撞的人,況且他身邊還有一個翟前輩呢。”謝梧桐拉了他一把,“你把他交待給你的事情辦好就行了。”
陸岱川將撲上的拜火教教眾一掌劈開,謝梧桐這明顯的敷衍他不是聽不出來,然而眼下這的確不是他應該擔心的。陸景吾那身白袍漸行漸遠,慢慢融在了月色當中,陸岱川終於轉身,跟上了大部隊。
但願他和翟挽,能夠求仁得仁,有一個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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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挽站在樑上,稍微歇息了一下。明月石從她身體裡面取走,她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是一隻裝滿了水的瓷瓶,突然被人打翻了,裡面的水倒出來了,但卻沒有新的水補進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水一點一點從自己的身體裡面消失。
過不了多久,明月石殘留在她身體裡面最後一點兒也會消失,到那個時候,她就真的無力迴天了。
早該死了。她唇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幾十年前她都該死了,如果不是明月石幫她續命,後來又有陸岱川誤打誤撞,將血滴到了她額頭上,她這會兒還在陸景吾的墓室當中昏睡著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來。她醒不過來,也不知道那人還會不會來找他。
一想到這個,她就忍不住鄙視自己。陸景吾的老爹都那麼算計她了,她還在想人家呢。女生外嚮,再外向也不能外向成這個樣子啊。翟挽努力要把陸景吾從自己腦中趕出去,她雖然不把鈕承惠放在眼中,但還是不想自己死在他劍下。
雖然遲早都要死,但怎麼死要她自己說了算。
哪知道她還在努力,腦子裡的那個人就已經出現了。他從另一邊的房樑上翻上來,陡然出現在翟挽面前,嚇了她一跳。看到他,翟挽反而沒有了剛才的心情,漠然道,“你怎麼沒跟他們一起走?”他不是一向把他的武林正道看得比什麼都重嗎?這會兒又過來了呢?
陸景吾搖了搖頭,知道她的意思,剛才眼中明明還有陰鬱,這會兒看到她卻又忍不住浮現出淡淡的笑意,“你都沒走,我怎麼能走?”
翟挽冷哼了一聲,轉過身不去看他,聲音比之前還要冷漠,“你別忘了,我有今日,全拜你父親所賜,雖然他是我親手殺的,但還不能解我的氣,你現在上來,是送死嗎?”
“嗯。”陸景吾回答得坦坦蕩蕩,“你若是想殺我,等你把明月石從鈕承惠手中拿過來之後,一劍殺了我。給自己出氣,也給自己報仇。反正我沒有後人,你也不用擔心將來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