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不老,她師門秘術詭譎之處頗多,我們今日暫且不提,就說你一個堂堂正派弟子,如何跟翟挽牽扯在了一起?你放心,有什麼說什麼,今日在座這麼多人,總不會冤枉了你。”
陸岱川笑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什麼翟挽王挽,我也是才認識。她教我武功,說那是我陸家家傳劍法,我才放心練了。至於有節大師說她用秘法調動我渾身真氣,我也並不清楚。”
“她在你身上做了手腳你居然不知道?”話音剛落,峨眉派的落英師太便問道。不等陸岱川答話,少林方丈禪宗便說道,“看來你是不願意說實話了。那好,我問你,你四師兄說當日他們一行弟子追蹤到了陸景吾的墓室中,是翟挽出手救了你,還打死了你兩個師兄弟,是不是?”
“是。但是——”陸岱川正要補充,說打死那兩個師兄弟跟他沒關係,翟挽要他們傳話,故意立威,但不等他話出口,禪宗又說道,“還是你四師兄,說翟挽教授你武功,你欣然接受不說,還日日拿他來練劍是不是?”
陸岱川這才知道,什麼武林名宿,什麼少林方丈,一樣是個偏聽偏信的混蛋。可笑他前一秒居然還會覺得這個少林方丈或許能好好審視一下,沒想到卻連給他說話的機會都吝嗇。
見他不回答,以為是踩到了他的痛楚,禪宗面上微微露出些得意來,續道,“老衲聽你師兄說,你原本是盜取門中秘籍不成,轉而打死師兄弟,哪兒也不去,就往你陸家墳塋跑去,也是在那裡翟挽出現,殺了你兩個師弟。這樣一看,興許你早早與她勾連,故意把你師兄弟帶過去,讓她幫你報仇也未可知。”
陸岱川已經完全不想說一句話了。昨天晚上他已經經歷過了最在乎的人都不信他的痛苦,今天的禪宗方丈,不過是再給他的絕望多加一根稻草罷了。
“好了。”禪宗見問得差不多了,便收手,“你既然一直不說話,想必對上面說的也沒什麼異議。老衲雖是佛門中人,但一向以除魔衛道為己任。武林門派中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奇恥大辱,按道理來講,將你千刀萬剮也為過。”他故意一頓,旁邊周楚佩已經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生怕下一個吐出來就要將陸岱川真的千刀萬剮。
只聽他續道,“不過眼下正值武林中合謀對付翟挽的時候,你若是知道她什麼事情,儘可說出來,或許還能免你一死。”
陸岱川想也沒想地就搖了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也沒什麼好說的。”翟挽害他固然可恨,但這些人,細想下來,又跟翟挽有什麼區別?要他對一個可恨的告發另一個可恨的,他們倒沒什麼,但憑白地髒了自己,那也太划不來了。況且,對於翟挽,他原本也就沒什麼好說的。
見他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禪宗臉上有些掛不住。他是少林方丈,這麼多年來早已經被徒子徒孫、江湖子弟的供奉養刁了胃口,一個無名小子敢這麼忤逆他,還是在武林中人濟濟一堂的場合下,實在讓他下不來臺。
禪宗收起了那副寶相莊嚴的面孔,沉聲說道,“既然陸施主執意保全那妖女,那就休怪老衲不念武林同宗之情了。”說著,手心已經聚集了一團真氣,要對著陸岱川的頭頂劈下來。
“且慢——”周咸陽站出來,禪宗真氣猝然一收,站直了身子看向他,問道,“周掌門還有話要說?”
“是。”周咸陽朝他行了一個禮,說道,“逆徒是青門宗弟子,更是我的徒弟,殺他與否,是我青門宗的事情,還是不勞方丈了。”
禪宗臉上一沉,開口道,“若是其他事情,周掌門這樣說原也無妨。但此事幹系重大,已經不是一門一派的事情了。老衲在這裡處置了他,也算是對武林同道有個交代。”他眼睛一轉,別有深意地笑了笑,“除非周掌門是有意包庇,要不然老衲實在想不出來,你殺我殺,有何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