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燈,漆黑一片,他衝到桌邊藉著微弱的月光,發現有人倒在地上,而聞辰坤立在牆腳,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身後跟來的人點起了燈,他看清了情況立刻睜大了雙眼,渾身發抖。
心梓正仰臥在地上,一隻燭臺硬生生地紮在她的腹部,手上都是血,動彈不得,臉色慘白,痛苦不堪。
阮安乾只覺得一股熱血湧上了腦門,他瘋了一樣的衝了過去直接照著面門便給了聞辰坤兩記重重的拳腳。
聞辰坤似乎也被嚇到了,竟然沒有反抗,傻了似的站在原地,任他暴打。
這時地上的心梓發出了一下模糊地呻吟,在地板上開始顫動。
阮安乾大驚失色,趕忙放開聞辰坤,衝過去將她抱起來,扶著她的頭問道:“你怎麼樣?”
心梓眼中滿是絕望,用盡了力氣想要掰開他的手,嘴裡發出了一聲哭喊,就開始劇烈的掙扎,象看見什麼髒東西一般拼命想要從他懷裡掙脫出去。血順著她的身體越流越多,沾滿了他的一雙手。
阮安乾忽然害怕起來,他死死地抱住她,防止她再傷害自己,在她耳邊焦急的解釋著:“不是我,你相信……不是我,真的不是。”他幾乎已經虛脫般的吐出這幾個字,放下全部的尊嚴,只要她肯相信。
她抬頭看他,眼睛裡茫然不知所措,直直的扎進他的心裡,帶起一片模糊的血肉。頭向側面一歪,一縷鮮紅蜿蜒而下。
“你……別說話……”他聲音顫動,話不成句,“人哪!都死到哪裡去了?”
屋外的眾人早已驚慌的趕忙去叫人,田管家帶著大夫匆匆的趕過來,那個老大夫一來先給心梓號了下脈,抬起頭瑟縮著看了阮安乾一眼道:“侯爺,這,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孩子?他忙低下頭,才發現她不光是傷口出血,裙下已是蔓延出一片豔色,奪目的紅刺痛了他的眼。
那老大夫搖了搖頭道:“這傷只怕是……只怕是……”
阮安乾也不理他,一把將人推開,抱起心梓向外狂奔,門外早已備好了車。他直接上去,一手抱著她一面叫人趕快趕車。
顛簸中心梓似乎有些醒了,輕輕的嗚咽了幾聲,更多的血開始從嘴角湧了出來。他用手去擦,拍著她的臉:“不許閉眼,聽見了沒有,不許閉上。”甚至親自動手撐開了她的眼瞼。
她的呼吸越來越弱,已經幾乎聽不見了,他把頭埋在她懷裡,攥緊了她的手:“不許……不許……”
手腕上的痛讓她似乎有了些感覺,開始低低的呻吟,他看見了又下大了力氣,繼續掐著她的手,逼她在疼痛中清醒。
馬車剛剛開到他給心梓找的別院,他立刻抱著她衝進去直接撞門進了祁淵的臥室。
“快!你不是什麼都能治嗎?快!把她治好,否則我就把你扔出去餵魚!”他咬牙切齒的抓著祁淵的衣領,惡狠狠地威脅著。
祁淵見這狀況也是嚇了一跳,他哆哆嗦嗦的用手想要解開心梓的衣服,卻被阮安乾一把抓住手。
“你他媽的不放開,我怎麼看傷?”他索性豁出去了,衝著阮安乾便是一陣破口大罵,“自己把人折騰成這樣,老子還想活命呢?你有本事就宰了老子,一了百了,老子反正沒兒沒女,死的乾淨。”
阮安乾聽他這一陣罵,仍是咬牙不肯鬆手,祁淵用力一掙,不管不顧就將心梓的衣服下襬撕開,仔細的檢視了起來。
“燒熱水,準備乾淨的白布,還有剪刀,針線。另外再叫個穩婆來”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喘著粗氣命令著。下人很快便將這些東西送過來,他見阮安乾還呆在原地不肯走,諷刺道:“怎麼侯爺沒把人弄死捨不得走了。”
阮安乾像是沒有聽到,死死的抓著心梓的手,祁淵見攆不動他索性不去理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