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聲,這詭異神秘的“雷大叔\此刻也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如此黑暗中,他雖然站了起來,卻不敢隨意移動腳步,略一展動手腳,各處卻輕靈如前,甚至比往昔更輕靈了些。他呆呆地站在床前,但站了許久,突地感覺到有些微風,吹到他身上。他奇怪,在這暗無天光的地方,怎會有微風吹進來呢?於是他摸索著,向微風吹來的方向,緩緩池走了過去,他發覺自已定到一片山石前,而微風,競就是從這山石上映人的。他更大惑不解了:“山石之上,怎會有風吹進來呢?”他伸出手掌,緩緩摸索著,他發覺這片小石四周上有十數個龍眼大小的洞,微風,便是從這小洞中吹入的。
‘期有風歐進來了,為什麼卻沒有光線一齊透入呢?“他暗問著自己,一面卻也為自己尋得了答案!”想必是這些小洞也是通向一個黑暗的地方,但這地方,卻是可以透人天風的。“於是,他對自己置身之地,便有了些瞪解,但除此之外,他還是什麼也不知道。他閉上眼睛,良久,再張開來,希冀能看到一些東西,但伸手處,卻仍然是黑暗不見五指。這濃重的黑暗使得這地方雖有天風,空氣卻仍舊使得他透不過氣來。他什麼也不能做,只有坐下來思索,但此時此地,他又怎能專心思索呢?短暫的黑暗已能使人發狂,何況如此漫長的黑暗。再站起來,他暗中分辨著方才自已臥倒時,所見的這座洞口,摸索著走到那裡,伸手一摸——呀!這原先的洞口,此刻競變成了一片石壁,他發狂了似的在這片山石上下左右都仔細摸了一遍,這片山石,完整得竟沒有裂隙。那麼,方才的洞口到哪裡去了呢?這山窟若是沒有出口,那麼,自己方才又是怎麼進來的呢?他真的完全困惑了,沿著這片石壁,他向右走去,轉了個拐角,伸手處,突地觸到一包麻袋,麻袋中一類的食物,麻袋旁似乎還諮—缸清水,他俯下頭,聞了聞,這缸清水似乎還散發著一種香氣,似是酒香,又似是萊香。他忍不住喝了一日,水的滋昧,也似乎是不可形容的香甜,香甜中又帶入些苦澀,一生之中,他競從未喝過類似這樣的”水“,他又喝了一口,清涼的”水“,使得他精神鎮定不少。於是他再摸索著走過去,一張石几,兩張石椅,石几上空無一物,突然摸到薄薄的一冊書籍,他忍不住將之拿到手上。但轉念一想,這種黑暗的地方,縱有書籍,卻又有什麼用呢?再走過去,又是一個轉角,過去便是那片微風歐入的山壁,然後,他又回到石床邊,似是他失望了,也迷惑了,這個洞窟之中,競似真的沒有一個像是出口的地方。在床上他不知坐了多久,又不知睡了多久,站起來,走到水缸邊,喝兩口水,從麻袋取了一塊東西出來,咬了一口,又是奇怪的滋昧,他長嘆頻頻,怎地自己一生中,會有如此奇異的遭遇。思潮紊亂,百般無聊。他摸索著拿起那本書,走回床側,他多麼希望自己能在這無聊的時光中有消遣的東西,可是沒有光線,又怎能看書呢?他無可奈何地將書頁翻動著,突地發現,書上的字跡,競像微有些凸出的樣子,那想必是為石刻時聚墨過多,或者是抄寫時聚墨太濃,無論如何,他的心,卻狂喜地跳動了一下,因為,在這無聊時候裡,他總算有了可以消遣的東西。從第一個宇摸起,呀,不能閱讀,而只能如此摸索,可的確是件苦事,他忽然有了盲人的痛苦,也開始體會到盲人的痛苦。一筆一劃,一撇一橫,他嘆著氣,摸索著,終於,他脫口呼道:“氣!I”第一個字,是“氣”字,那麼第二個字呢?終於,他也摸了出來,那是個“混”。
摸出了兩個字,他信心大增,下面的宇,他便更仔細而耐心地摸著,於是,他又摸出了。
“掩,清,濁。”三個字。
第六個字他摸得極快,因為那又是個“清”宇,第七個字,“升”,第八個字,又是“混”,第九個字,“降”,第十個宇,“道”,第十一箇中,他摸得極快,因為那是個“一”字,第十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