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活蹦亂跳,孟鬱槐初時還肯應付,時間一長,便難免被她纏得煩了,發狠堵住她的唇,才算是終於讓她消停下來。
無論如何,與盛隆鏢局這檔子糟心事,終究是告一段落,孟鬱槐繃了許久的弦也可稍稍放鬆一些,便有心在家歇兩日,只當做給自己放個假。隔日一早,他便沒慌著往連順鏢局去,而是同花小麥一起,去了稻香園。
雨季中,縣城的蔬果不大好往火刀村送,鋪子上的食材沒有平日裡那麼豐富。幸而這一向官道上往來的行商和出來遊玩的人也並不多,生意清淡了些許,廚房裡的東西倒正好儘夠用。
每年裡必然有這一段特殊時期,間間食肆的生意都不盡如人意,也就沒人為此覺得心焦。只不過,往來的食客少,夥計們也不可避免地有些懶散起來,花小麥與孟鬱槐踏入飯館大堂時,便見那慶有和吉祥兩個有氣無力地趴在桌上,春喜臘梅也在窗臺邊低低說閒話。至於那文秀才,更是抱著書本苦讀,袖口拖在硯臺裡,居然也不自知。
花小麥向來不是那起刻薄人。閒著時讓夥計們偷會兒懶,於她而言不是甚麼了不得的大事,見狀也不過微微一笑,半真半假地咳嗽了一聲。
孰料,方才還百無聊賴的眾人在看到她以後,竟像是立馬回了魂一般,陡然變得精神百倍,呼啦一聲圍上前,立時便七嘴八舌吵嚷起來。
花小麥只覺得身旁冷不丁湧來無數嘎嘎咕咕亂叫的雞鴨鵝,腦子給鬧得嗡嗡的。一時有些犯懵,愕然道:“你們這是幹嘛?一個一個說,莫嚷嚷啊!”
“還不是為了那八珍會的事?”
春喜動作慢了點,被堵在最後頭,可那大嗓門卻是極有存在感。將所有人的說話聲都蓋了過去,直撲到花小麥面前,“小麥妹子,大夥兒昨兒個都議論了一天了,你啥時候才能拿定主意?咱鋪子上,究竟預備去幾個人?”
敢情兒是為了這個?
花小麥忍不住翹起嘴角一笑,轉過頭去與孟鬱槐對視一眼。便半點不客氣地將擠在身畔的人全都推開,自顧自找了張桌子坐下,一面倒茶,一面抬起頭:“你們就急成這樣?”
“那當然!”
臘梅迫不及待地搶著道:“那八珍會,你是去過一遭的了,自然覺得沒甚新鮮處。但我們卻還從沒見識過吶!先前你說過,若是參加八珍會,必然需要不少幫手,我們這些人雖不能上灶,卻到底在稻香園裡幹了這麼久。給你打打下手是不在話下的,正好也跟著你去瞧熱鬧哇!”
“我今日本來就預備和大家商量這事。”
花小麥聞言便點點頭,笑著道:“趁著這兩日鋪子上清閒,咱們把事情商量妥當,該做的準備功夫也都做周全,回頭也能省些事。左右這會子沒到飯點兒——慶有,你去把汪師傅、譚師傅和芸兒叫出來,咱一起說說吧。”
慶有等不得地答應一聲,一溜煙奔去廚房,其餘人也都一臉興奮躍躍欲試,唯獨那文秀才,依舊是一臉淡定地立在櫃檯後頭,只時不時往這邊張望兩眼。
廚房裡那三人很快便洗了手出來,眾人便各自揀了一張凳坐下,望向花小麥時,都有些眼巴巴。
這事昨晚花小麥睡下之後,已在心中盤算一回,早起又與孟鬱槐說了說,已是有了計較,也不含糊,立即便笑著道:“大夥兒都如此興頭,敢情兒這八珍會,你們一個個兒都想去?”
眾人皆不假思索地連連點頭。
“可是咱鋪子上,定然去不了那麼多人呢。”花小麥輕嘆一聲,“之前我便告訴過你們,這八珍會,咱雖不圖它甚麼,卻總歸是一件正經事,不是去玩的。咱們都是相處許久的人,我也不與你們講究那些個虛套了,一來鋪子上得留人,二來,人太多了有時反而麻煩,所以,這回我只打算帶三五人手,其餘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