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家中,趁此機會,正好也踏踏實實陪我娘兩天。”
“哦。”景泰和應了一聲,這才算放下心來。
幾人閒聊一陣,將桌上的飯食盡皆吃了個乾淨,孟鬱槐便告辭回了村子南邊。花小麥跟著花二孃與景泰和將他送出門,順路又將那開了花的番椒指給他看了看,樂呵呵地道,再過一兩月,便有新鮮辣椒吃。孟鬱槐原本對此不甚在意,見她高興,也便隨著笑了笑,誇了那番椒兩句,牽馬離開。
花二孃與景泰和、花小麥各自回房歇息。一夜無話,第二天上午,羅月嬌依舊上門來尋花小麥教她廚房中的一應事體。
若真要論起來,這姑娘對於做廚,可說是毫無天分。自家人做飯燒菜,對於刀工和擺盤並無有太多講究,只求看得過便罷。花小麥觀她手腳不大利落,也就不曾對她要求得太嚴苛,只從自己當初所學菜餚之中,挑了幾樣最簡單的來教給她,饒是如此。羅月嬌卻依然時不時就將場面搞得七零八落,每每上灶張羅,就非得弄得處處狼藉不可,菜葉子丟了滿地,水潑得到處都是,若有人冷不丁一腳踏進去。八成會以為這廚房裡是遭了災。
然好就好在,羅月嬌雖不是塊做廚子的材料,卻是個老實本分的性子。這兩日花小麥在教她做一道魚羹。需要用到新鮮的活鯽魚,她便管她娘討了錢,每日裡早早地出門去河邊買上一串鮮魚,再提到景家小院裡來。也就是個不讓花小麥因為教她做菜而破費的意思。
這種事,說起來理所應當如此,但卻並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畢竟,這世上永遠也不缺喜歡佔小便宜的人。也正是因為如此,花小麥也就對她格外添了幾分好感,覺得她雖然手腳笨了點,但與她相處。卻比和關蓉在一塊兒時,要輕鬆愉快得多。
今天也是這樣,羅月嬌提了五六條魚,興沖沖地跑來景家小院,一抬頭撞上花小麥,立刻便笑呵呵地道:“小麥姐你瞧我今日買的鯽魚,個兒大又新鮮,還活蹦亂跳的哪!河邊賣魚的徐二順見我最近天天都去照顧他生意,便特特留了最好的魚給我,還不肯多收錢呢!”
花小麥朝她手上張了張,果見那魚個頭比平日要大上幾分,且十分歡實,的確是很不錯,便笑著接了過去,道:“咱們是要用這鯽魚做魚羹,滾水煮熟之後,皮肉都要從骨頭上拆下來,委實用不著買這麼好的貨色。”
頓了頓,又忍不住打趣她:“你家一年到頭在地裡忙活,掙得幾個錢,都被你花在這買魚上頭了吧?過兩日我還打算教你蒸雞,依你這態勢,到時我家這院子裡,豈不四處飛雞毛?”
羅月嬌天真爛漫地一笑,搔了搔頭皮:“小麥姐你別笑話我,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這段時間你為了教我,費了老大工夫哩!我娘說了,等明年我嫁人的時候,她給我再多衣裳布料首飾,也不過是身外物,我若能學得一手好廚藝,那才是最好的嫁妝呢!”
“你娘說的沒錯。”花小麥抿唇一笑,將那幾條魚提進廚房,端來一個水盆,“你明年就要嫁了,我可不敢耽誤你的時間,咱們這就開始吧。你先按照我昨兒跟你說的那樣,把魚剖洗乾淨,裡頭一塊黑色的膜要摳出來,一丁點都不能剩下,記住了?”
羅月嬌脆脆地答應了,往小板凳上一坐,立刻便埋頭開始幹活兒。花小麥怕她傷了手,少不得又在旁幫忙,好容易將那幾條魚整治得妥當了,便燒滾一鍋水,讓她將魚丟進去。
“喏,我告訴你好幾次了,你要記住,別隻當我在唱歌行嗎?”花小麥半開玩笑地瞥了羅月嬌一眼,“這魚只要焯熟就立刻撈上來,萬不可將拖得太久,否則魚肉煮得太爛,再拿來煮湯,根本就沒法兒吃。”
“哦。”羅月嬌使勁點點頭,索性取了把大笊籬,將魚放進去,再整個兒沉入滾水中,抬頭笑道,“小麥姐,這樣使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