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乾脆就伸了手把他一家三口往外推。
按說那唐茂林一個男人,又是做木工活兒的,手上有勁兒,怎麼也不該被她這瘦巴巴的大肚婆左右。然想到那孟鬱槐是個鏢頭,拳腳功夫了得,若碰壞了他媳婦和肚子裡的小娃娃,自個兒很可能沒好果子吃,他就不敢真個下力氣抵擋。至於那丁氏和唐冬雁,則更是不堪一擊,不過幾下工夫,居然三人都被推出門外。
花小麥死死霸住門口,回頭對瑟瑟發抖地周芸兒道:“芸兒,今日我脫不出空,你且回家去,明天再來學廚。”
周芸兒曉得利害,慌忙使勁點點頭,一溜煙地躥了出去。
這邊廂,花小麥便砰地把門一關,也不理門外那幾人是何情形,徑自去了孟老孃的屋子。
彼時,孟老孃仍在桌邊坐著,手裡捧著的那盞茶早就涼透了,也不見她喝一口。
花小麥進去叫了聲“娘”,碰碰她的手,感覺冷得像冰,便嘆一口氣,待要去廚房燒水,卻被孟老孃拉住了手腕子。
“你跟他們胡折騰什麼?”孟老孃啞著嗓子道,“肚子裡揣著一個吶,萬一……”
“我心裡有數。”花小麥便衝她笑笑,“若是因為他們,便累得我這孩子有三長兩短,那我也太虧、太冤了!至多不過是有些乏,睡一覺就好了,娘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明日我去尋那邢大夫,請他再給我瞧瞧。”
孟老孃木然點點頭,沒再開腔,偏過腦袋,由始至終眼淚也不見掉一顆。
花小麥也不知該怎麼勸,拉著她的手陪她坐了一會兒,聽見院子外頭似有些動靜,便抬腳又走了出來。
原來那唐茂林一家人,被趕了出去卻並未曾離開,就在院子外那一片陰涼地裡坐著,但凡經過一個人,便要扯著人家哭訴一通,將自己說得如一朵白蓮花,話裡話外,百般編排花小麥不敬長輩,給了他們氣受。
正說得起勁,就聽那院門咣啷一聲響,花小麥自裡面一步跨出,兇巴巴地高聲道:“你們再出一聲兒試試?打量著我真不敢拿棍子打人是怎地?你們出去打聽打聽,我那棍子,可不是玩兒虛的!”
唐茂林正說得起勁,被她冷不丁一吼,口水嗆在了嗓子眼裡,登時大咳不止。那正豎了耳朵聽熱鬧的路人吃了一嚇,趕忙走開,須臾閃了個沒影兒。
那之後,周芸兒又回來一趟,揀了些桔梗、曬乾的梔子和甘草等物,塞到花小麥手裡就跑,說是拿這些東西煮順氣湯,孟老孃喝了能有好處。
她跑得急,花小麥也來不及謝她,果真趕忙將那順氣湯熬煮妥當,好歹勸著孟老孃喝下兩口,自己便又到廚房張羅晚飯。
申時末,孟鬱槐自連順鏢局回來了,牽馬走到門口,見那唐茂林三人坐在院子對過抹眼淚,少不得吃了一驚,拉著問了兩句,也沒急著讓他們進門,便一徑去到廚房,眉頭稍微皺了一下,望著花小麥在灶上忙活的背影:“這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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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第二百五十九話 拔刺(db365。cc)
其時,花小麥正捏了把砍骨刀,將案上的兩根大棒骨剁得咚咚直響。
孟老孃不許她碰刀剪,這一點她自然記得,但論到底,那也不過是些老舊想法而已。擱在平常,她是肯聽話的,免得引來不必要的口角,今日卻是顧不得許多,想來,眼下的孟老孃,大概也沒什麼心情同她計較。
孟鬱槐在她身後看得心驚膽戰,忍不得,兩步上前奪過她手裡的刀,嘆口氣道:“行了,怎麼弄你告訴我,我來剁。你倒是和我說說,跟舅舅一家,因何鬧到這般地步?”
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