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二看到這卦相也是一驚,自己按說已不算凡人,這卦相奇怪倒是沒什麼,只是這卦相隱隱暗示著什麼危機,方向正是西方。他皺這眉頭,仔細研究起來。根本沒發現那兩個小丫頭已經湊到跟前。
“好奇怪哦,這卦相明明大凶,可又暗含大吉之意。這麼奇怪的卦,你也算得出來?”說話的正是先前和金一二怒目相向的妹妹。她的姐姐卻是一言不發,像是想著什麼。
金一二驚醒過來,暗道自己怎麼jǐng惕心下降這麼多,有人摸到自己身邊了,自己都不知道。他也看出了這卦相的奇怪之處,這造物本是神人之能,天機也是暗含在造物之術裡的,此時的他像是感應到一點什麼,可又說不清楚具體是什麼。
他暗自嘆息一聲,留心了兩個小丫頭。從這兩姐妹的表現,她們對這奇門之術非常jīng通,能夠教出這等人才的人怕也是jīng通奇門之術的。她們在此擺攤看病,想是師傅的叮囑,她們的師傅看來也是厲害人物,不但jīng通奇門之術,還通醫術。
那妹妹見姐姐不說話,似乎也很驚訝,道,“姐姐,你比我懂,你倒是說說這卦相啊!”
姐姐輕聲嘆息,道,“天命不可為,我等就是費盡心思,又能如何?”
妹妹“啊”了一聲,嘴巴張得大大的,小心翼翼地問道,“姐姐,師傅不是說,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才是勇氣嗎?”
姐姐笑笑道,“山河大地已屬微塵,而況塵中之塵;血肉身勇區且歸泡影,而況影外之影。非上上智,無了了心(意思是:山川大地與廣袤的宇宙空間相比,只是一粒微塵,何況人類不過是微塵中的微塵;我們的身體相對於無限的時間來說,只是相當於一個泡影那麼短暫,何況外在的功名富貴不過是泡影外的泡影。所以說,沒有絕頂的智慧,就沒有洞察真理的心)。
憂勤是美德,太苦則元以適xìng叫臺情;譫弓百是高風,太枯則元以濟人利物(意思是:儘自己的努力去做好事情本來是一種美德,如果過於認真,把自己弄得太苦,就無助於調適自己的xìng情而使生活失去樂趣;淡泊寡yù本來是一種高尚的情cāo,如果過分逃避社會,就無法對他人有所幫助)。
這‘勇’與‘不勇’都是相對而言,盡力了就是‘勇’,沒有自然就是‘不勇’。師傅說的只是在當時的情況下,在不同的時候那並不見得就是‘勇’的表現。你明白了嗎?”眼睛卻是看向金一二。
那算命的已然沉醉在那卦相之中,對兩個小丫頭的話充耳未聞。
妹妹卻是嘟著嘴,喃喃地道,“哦,知道了,姐姐。”說完還瞪了金一二一眼,氣呼呼的樣子可愛極了。
金一二明白對方是說給自己聽,可是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雖然有疑問但是他沒有相問,只是道,“兩位小妹妹,還沒請教你們的芳名呢?”
姐姐掩著嘴一笑,從剛才那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恢復到一平常小姑娘,道,“我叫古靈。”
妹妹卻是嫌惡的撇撇嘴,叫姐姐已經回答了,這才不情願地說出自己的名字,“我叫古怪。”
金一二嘿嘿笑著,一個叫古靈,一個叫古怪,加起來正是“古靈jīng怪”,這名字還真是有趣。不過人如其名,這取名字的倒還真有一手。還沒從自己的思量中回過神來,就聽見那不肯吃虧的妹妹問道,“光問我們,你叫什麼名字啊?你不知道問淑女名字的時候,你應該先報自己名字嗎?”
金一二還是笑著,道,“我叫金一二。”
“金一二?”那小丫頭狂笑起來,還很誇張地捂著肚子,半蹲了下去,只差沒有拍著桌子怪叫了。而古靈也是一臉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樣子。jīng怪好半天才道,“我說我的名字就算是難聽的了,怎麼還有人名字比我還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