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推門而進,紅衣落入眼眸,長舒了口氣,趨近竹床前探了探她的情況,見她只是喝醉,完全放下心來。
無影打量著竹屋,極是簡單,不似有人居住,伸手摸了摸竹桌,卻不見任何灰塵,想是有人清掃,他直直盯著桌上的燈盞半晌,理不出個頭緒,借著光四處翻找了一下,只在竹床下的小竹箱裡尋得一套疊得工工整整的黑衣。
他微皺眉,抖開黑衣,與當日在林中見到的戴面具男子的衣著無二樣,一時倍感詭譎,看了她一眼,遲疑了一下,將黑衣輕輕蓋在她身上,阻隔深夜的涼意侵襲。
他靜靜的坐在竹階上,倚著竹欄杆,方閉上眼眸,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四周尋了一下,未發現人跡,雖仍有疑惑,卻守在門口不做多想。
久久,一襲黑衣悄無聲息的自竹屋屋頂踩著月色離去。
晨光曉韻裡,她頭痛欲裂的醒來,渾身酸軟,輕吐口氣,竟似摻著濃濃的酒味。
一個竹杯體貼的送到跟前,她坐起身,黑衣滑下,淺淡一笑,接過無影遞過的竹杯,咕嚕咕嚕喝完,涼意沁透心扉,舒服的呼了口氣,抬眸,一臉無辜:&ldo;還想喝!&rdo;
無影忍住嘴角的笑意,默默轉身,拿過桌上的另一個竹杯遞上前。
兩杯清水,緩解了喉嚨的不舒服,她揉揉額頭,不禁蹙眉埋怨道:&ldo;城門口的那個酒樓賣的都是什麼酒,一點都不好喝,一喝就醉!再也不要去那裡買酒了,我要讓二哥買下那個酒樓,不再讓那掌櫃糊弄人了!&rdo;
無影輕咳一聲,並不反駁。
吐出了怨氣,她挑眉直盯著他:&ldo;無影,你怎知道我在這裡?&rdo;
&ldo;猜的!&rdo;無影簡略的回答道,而後追問了一句:&ldo;香主不回府麼?&rdo;
殷灼顏翻了一個白眼,瞥見黑衣,探手捏起,瞧了幾眼,憤憤的扔到窗前的軟椅上:&ldo;以後這個竹屋就是我的了,我不要他的東西,無影,回去讓蘭心好好收拾一下,我要住這裡!&rdo;
無影啞言片刻,善意提醒道:&ldo;香主,這竹屋是別人的住處!&rdo;
&ldo;竹屋的主人走了,他不會回來了!&rdo;殷灼顏深吸了口氣,透過窗外望著一片蔥綠:&ldo;醉酒醒來後感覺像又活過來一次,覺著真的應該珍惜擁有的一切。以後這片竹林就是我的了!&rdo;
無影詞窮,只得照她說的做。
無影一走,她在竹屋轉了一圈,有些生悶,整整衣裳,出了竹屋。
飄灑的晨霧,披罩而下,愜意的漫溢開,似明似暗,影影綽綽,宛如神秘的洞天。淡淡的清香,淳樸、沁人心脾;竹葉隨晨風輕拂,似輕揉琴絃。她沿著幽徑而行,信步往竹林更深處而去,隱隱有水叮咚作響,循著聲音而去,她住了身,定了神,竟是座竹橋,橋下,清泉潺潺。
她愜意的坐在竹橋上,舉目望去,芳草蔥茸、翠竹蓊鬱,清風涼涼、鳥啼歡快,她美美的品嘗著竹香,幽幽的晃著雙腿,唇角忽地勾起邪邪的笑,雙手放在嘴邊,大喊:&ldo;蕭涼宸,我恨你!&rdo;
幾聲過後,仿似胸中的憋悶全部撥出去,她深吸口氣,無比暢快。
而,蕩漾在竹林的喊聲讓他一陣陰鬱,他雙手抱胸,倚靠著翠竹,冷哼一聲:&ldo;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rdo;
常笑乾咳一聲,若非已近前,他鐵定會很自覺的遁去:&ldo;莊主!&rdo;
他調整了一下氣息,靜等著常笑的稟報。
常笑略失儀態的擦擦額際的冷汗:&ldo;莊主,她好像要在竹屋住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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