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在外面,成何體統!”
我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我撅著嘴默然走到石桌旁,愣愣看著另外一套白色的禮服,那是給他準備的禮服。
朱棣走到我身後,見我這副模樣,無奈說道:“那……這樣好不好?你穿給我一個人看,在別人面前還是穿吉服吧?”
我沒有太大的意見,只要他肯讓我穿婚紗就好。
我努努嘴說:“那你要穿這個嗎?和我穿的是一套,也是我親手做的。”
朱棣看了看那套帶著領結的禮服,帶著微笑說:“這個好像是西洋的服色,我曾經見過。你要我穿也沒有關係,但是你要告訴我一個理由,你為什麼會有這些古怪的念頭?”
我撫摸著他飄在胸前的髮絲,嬌嗔道:“我早說過了,是你不肯相信。”
他伸手擁住我道:“我現在相信了,你的確不是凡間女子,是天外飛仙,所以我才會被你迷成這樣,整天為你神魂顛倒,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朱棣穿上那套禮服,我幫他把頭髮散開,在腦後重新梳理成一束,一個身材完美、英俊瀟灑的白衣紳士立刻出現在我眼前,還帶著幾分藝術家的風範。
他雖然不太習慣,卻並不拘謹,很快就恢復了談笑自若的常態。
我聽見有人敲門,嫣然一笑,提起裙襬去開門。義學裡的張先生畫筆一流,我約他來給我們畫像,他來得正是時候。
張先生推門時看到我們果然嚇得不輕,幾乎摔了一個大跟頭。
我好不容易對他解釋清楚,他才明白過來,笑著說:“請燕公子放心,我一定把這畫像畫好!”
我走到朱棣身旁,他大大方方擁著我,梨花樹下相依相偎的一雙甜蜜身影,在張先生的畫筆中凝固成為永恆。
很快,W 城裡開始流傳幾個新聞版本。
版本一:“何記金鋪”的凌公子原來是逃婚出走的女兒家,現在她的未婚夫燕家公子找來了,馬上要在W 城大辦喜事,流水席二百桌,誠邀W 城百姓都來參加;版本二:“何記金鋪”的凌公子是家財萬貫的富家千金,隱姓埋名只為尋找自己姓燕的意中人,現在找到了他,馬上要在W 城大辦喜事……
版本三:“何記金鋪”的凌公子是行走江湖的女俠客,與另一名俠客燕公子一見鍾情,馬上要在W 城大辦喜事……
聽到葉臨風向我轉述這些版本,我簡直哭笑不得。
“緋聞!絕對的緋聞!”
葉臨風搖晃的摺扇停下來,莫名其妙地問:“什麼叫緋聞?”
“就是胡編亂造的,關於人家隱私的傳聞。”
葉臨風笑一笑說:“還有更離譜的版本,把我都編進去了,你要不要聽?”
我忙道:“還是免了吧,我不要聽。”
葉臨風將帶來的錦匣遞給我說:“‘祺瑞坊’有如今的局面你功不可沒,這是我們送給你添妝的幾件首飾,我知道燕兄家中不乏上等之物,一點心意而已,希望你能收下。”
我見他如此說,如果不要分明是看不起他,只得接過錦匣,低頭說道:“我知道對不起你……”
葉臨風審視著我說:“我一直都想得很清楚,得之是我之幸,不得乃是無緣,沒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你在燕兄身邊更開心快樂,我也為你們高興。”
我怔怔望著葉臨風,心中對他既是感激又是慚愧,半晌都沒說話。
葉臨風略坐了片刻即起身離去,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問他道:“葉大哥請留步!我想請問你,你是何時結識燕公子的?能告訴我嗎?”
葉臨風答道:“洪武十八年。至今已有十年了。”
洪武十八年,正是燕王就藩北平的第二年。
我頓時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