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孫橋做的更絕的,是連運送海外的貨物,他也在做兌票的打算,其意義就是徹底壟斷海運。只是由於這種風險過於大的東西,確實是很難讓所有人都下定決心。而且,這麼做,太招惹閒言碎語了,得有多少人眼紅?馮謙雖然插不進手,但聽說了之後,在陸準耳朵邊上聒噪聒噪還是可以造成陸準的猶豫的。因此,這件事情一直沒能在陸準那裡透過,讓孫橋不禁頗有些遺憾的感覺。
再比如說,京衛武學的第一批佼佼者已經在這近三年之中誕生了,尤其以最開始挑頭打架的兩個,陸準的小舅子尹昌平,以及翟化的次子翟樹勛,這二人是最露臉的。都是一次透過了鄉試,又緊接著順利透過了會試。
如果論真本事,或許是尹昌平高一些。但翟樹勛出身世職武官世家,本身有著一定的照顧,再加上他運氣比較好,所以一舉奪了武狀元,強壓未能進入會試三甲的尹昌平一頭,這小子很是炫耀了一番。
不過,接下來二人的遭遇,就是讓翟化很是滿意,卻讓寒煙極度不滿的了。北面正在用兵,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陸準花了大筆的銀子,把兩個人一同弄到了頂在一線的部隊中去任職。
寒煙為了這件事情在陸準身邊好一通鬧,生怕自己的弟弟在北邊出了什麼意外。而陸準對此卻一反常態的絲毫沒有遷就的意思,任由寒煙哭夠了,也沒有說一句軟話,甚至不給一個解釋。
哭夠了,鬧夠了,其實寒煙也拿陸準沒有什麼好辦法。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人家的一個妾侍,人家想把她搓圓捏扁,想把她當個破夜壺似的扔在一邊,她也說不出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既然不管用,那也只能委委屈屈的服軟,想著怎麼把陸準哄好了,好將自己的弟弟給弄回來才是正理。
這麼想著,她對陸準的逢迎自然是愈發的殷勤。隆慶五年開春的時候,為陸準誕下了迄今為止的獨子。
當時陸準可真是樂壞了,眼巴巴的求著馮謙給取名字。結果取出來的名字,又讓寒煙好一通的不樂意。原來,馮謙是想讓這孩子別像陸準這麼鬧騰,平平淡淡的就好,所以才給取了這麼個名字,叫&l;陸永樵&r;。
當時馮謙給陸準解釋了一遍,當然不能說他本來的意思。他給出的解釋是,樵這個字裡頭,&ldo;焦&rdo;意為&ldo;火&rdo;,&ldo;木&rdo;與&ldo;焦&rdo;拼在一起,就表示&ldo;加在火上的木材&rdo;,意為薪火相傳的意思。再連上排字輩用的&l;永&r;字,就是世世代代薪火相傳的意思,是個很好的寓意。
這個解釋陸準很滿意了,但寒煙卻不可能滿意。她反倒覺得這個名字充滿了惡意,在她的想法中,馮謙的意思大概是,陸準的後人當個樵夫就行了,踏實一點兒,不至於像陸準這麼折騰,隨時隨地可能沒了命。
寒煙為了這個,先跟陸準鬧了一通。由於新誕麟兒,陸準心裡頭正高興呢,所以即便是有些不高興,但也沒有當場發作。但誰能想到?緊接著,在陸永樵過百天的時候,寒煙突然無意間聽馮謙跟陸準提起了北邊打仗的訊息,就想起了自己的弟弟,趁著設宴時候,陸準眉開眼笑,她又提起了弟弟的事情。
第一遍提的時候,陸準照舊沒有搭理她。只是自顧自的舉杯向來的賓客敬酒,就好像沒聽到一般。若是寒煙這個時候收斂,當然還來得及。但偏偏她以為陸準是真的沒聽到,找機會又提了一遍。
這一下子,可算是真捅了馬蜂窩了。陸準一瞪眼,借著酒勁兒,當場掀了桌子。還好有馮謙從旁相勸,陸準這才沒有當場罵出來。但他那不滿可是寫在臉上,讓南都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看見了,一時間被引為笑談,整個南都城都在看他的笑話。
也或許是這場笑話讓陸準得以因禍得福,已經在南都擔任了兩年半的協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