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說得好!&rdo;徐鵬舉當即搶著稱讚道,讓裴宇的話根本無法說出口,只見他撫掌道,&ldo;真不愧是我朝的世職武官,不枉費朝廷對你祖孫幾代的厚待!你怎麼想的便怎麼去做好了,儘管去做,不需要有任何的顧慮!&rdo;
徐鵬舉這樣說,就是在給自己撇清關係。如果日後一旦因為這次的事情出現了什麼紕漏,那自然都是陸準的錯處,朝廷要瀉火,大可以把陸準這樣口出狂言,致使東宮失陷的佞臣賊子千刀萬剮、碎屍萬段。而如果萬一是陸準因此而立了功,徐鵬舉因為是第一個同意的人,當然也會有功勞。
本來想要跟陸準好生說一說的裴宇,這一下便沒有了說話的機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陸準被徐鵬舉打發了出去,兀自嘆氣,卻又沒有辦法。
當然,更多的人則是看出了徐鵬舉的求全之道。徐鵬舉想要保住自己,其他人又如何不是想要保住自己?既然有了陸準這個愣頭青似的替罪羊,那自然就把全部的責任讓陸準擔負了就可以了,自己當然還是遠遠地避開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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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魏國公府中出來,陸準兀自怒氣不消。
他今天傳的是一身武職三品的常服,頭上戴著烏紗帽,帽頂用金,鑲嵌著瑪瑙帽珠。雜色文綺、綾羅的緋紅團領衫,自領至裔去地五寸,袖長過手七寸,胸前、背後繡著武職三品服用的猛虎圖案。腰間束著金鈒花的腰帶,腰帶上懸著佩刀。
冷了臉色從府中走出來的時候,包括邵開河、邵化海帶著的親兵們在內,左千戶所官兵無不凜然。誰都不敢輕易發出聲音來,生怕惹得陸準不高興了,這就要大開殺戒。
走到府外,陸準向周邊掃了一眼,隨手指了指街邊的一間茶館道:&ldo;佔了它!&rdo;
心中壓著被人輕視的火氣,他不僅是臉色不好,就連語氣也是生冷得很了。邵開河等一眾親兵還未來得及動手做些什麼,就見一對人馬已經朝著那茶館飛奔了過去,正是袁守清帶著的人。
他素來以能挑事著稱,最不喜歡平平靜靜的日子。此時有威風可以耍,那自然是當人不然了,不過須臾之間,已經是佈置完備。茶館從掌櫃到夥計,戰戰兢兢地站立著,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突然遭遇了兵災。
陸準見裡面恢復平靜,邁步走向茶館,從門而入,掃了眼正要上前打招呼卻被袁守清一個耳光抽得找不著北的掌櫃,長長的籲出一口氣,心中的火氣在茶香中悄然淡了下來。
不能遷怒,遷怒不好。這是馮謙曾經很願意跟他說的話,並且告訴他,能夠做到不遷怒的人,就稱得上是謙謙君子了。
陸準對於能不能做君子這個事情並不想過於關注,但是想起馮謙的話,起碼能讓他不至於繼續遷怒於人。
&ldo;誰讓你動手的?退下!&rdo;陸準淡淡的如是吩咐道,雖然語氣不再嚴厲,但他積威甚重,話一出,即是命令,袁守清當然凜然從命,悄悄退到了一旁。陸準看向那捱了打的掌櫃安撫道,&ldo;你不必害怕,我們弟兄就是沒地方去,才佔了你的屋子。耽誤了你的生意,銀子自然會陪給你,不用擔心。你也不用招呼我們,要喝茶我們自然會自己去泡,茶錢也不會少了你的。去吧,別耽誤兄弟們做事。&rdo;
陸準如此說,掌櫃卻不敢如此聽。向來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他一個商人,連秀才都不是,小本的買賣,遇到兵災,能不害怕嗎?陸準這麼說了,他既不敢向他討要錢財,也不敢說出旁的話來,只得唯唯諾諾的和夥計一塊兒退下去。不敢求前面的軍爺們對他的買賣稍有照顧,只求他們早早離去就是祖上積德了。
等到閒雜人等退出屋子,陸準才將目光掃了一圈,隨即說道:&ldo;我出來的時候,馮先生跟我說,讓我先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