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都倫的豁達,她還不知道怎麼下臺。
“我在裡面看到了一大群的熱帶魚,我有帶電筒,”他笑著拉著她游過去。
連遊漪敏感地望了望那隻放到她手臂上的手,有點不自在,但她沒有說什麼。她也沒有注意到,在遠處的水中,一個男人轉過身離去的背影。
“很黑啊……”連遊漪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特別響。這是一個好玩的地方嗎?除了洞口的水有些湍急外,她沒有看到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都倫,你開啟手電筒了嗎?”拜託,這種地方很危險啊!
“啪——”的一聲,手電筒的光照亮了,洞穴裡的石壁在光與影的雕琢下,顯得格外的富有藝術感,“感覺到魚了嗎?”他喊道,迅速地游到她的身邊。
“有魚嗎?我沒有感覺到。”她轉了轉身子,突然,一群魚穿梭著擦著她的腰過去,帶給她一種奇妙的衝擊,“是魚!真的有好多呀!”她驚叫著:這裡是淺海,因為遊人太多,所以不大會碰到成群的魚,“你不打算把它們都捉來吃了嗎?”她微笑著打趣道,明擺著是諷刺他那天被小螃蟹夾到鼻子的糗相。
“不敢!”他笑道,心醉地望著她快樂的表情。
“哎呀,又是一條,這條最壞了。”她突然驚叫起來,因為有一條龜竟貼著她的大腿慢慢地輕鬆地遊過。
他大笑起來,“那條魚是紳士。”他笑道,
“那條魚是個流氓!”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了端木恪,糟了,她把他一個人留在那裡,“我要回去了。”她可不想惹怒那隻性格不好脾氣暴躁的狂獅。
都倫的笑立刻消失了,“果然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了。”他冷冷道。
“你怎麼能這樣說呢!”不知道是為什麼,她就是不喜歡都倫講這句話時的語氣。太過刻薄,不像是平時爽朗的都倫,
“如果說不是這個,那又是什麼?”他迅速地把燈火掉,游到她的身邊,黑暗中,她只感覺到滾燙的唇覆了上來。
“端木恪——端木恪——”剛上岸,連遊漪就發現端木恪不見了。他怎麼了?
一想起剛才跟都倫在一起的情景,她的心裡就有一種罪惡感。端木恪看到了嗎?他到哪兒去了呢?
“滾開!你們這些女人都給我滾開!”
前面傳來一陣怒吼聲,她抬起頭,剛好看到端木恪被一群女人糾纏著。
“帥哥,一起玩嘛……”幾個女人仍是不死心地邀清道。
“滾——全給我滾——”他暴躁地吼著。
“端木恪——”連遊漪連忙跑進去。
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徑自甩開那些女人,大步地走開。
“端木恪——你等等我——”她幾步跟上去,攔在他的前面,“你怎麼了,一聲不響地就走開?”
他的黑眸倏地眯了起來。一道危險的,凜烈的光閃過。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唇上,那裡,還殘留著殷紅的血,在陽光下,灼灼地刺痛了他的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滾開!”他暴怒地一把推開她。
幾個踉蹌,她差點摔倒,好不容易穩住自己的身子,卻看到端木恪又遠離她了,“端木恪——你等一下——”她叫道。
“你還要我怎麼樣!”他的火氣突然爆發起來,“你當我是什麼?”
“怎麼了?”她不明白他那麼大的火氣從何而來。
“我怎麼了?問問你自己!”他向她吼道,手大力地抹過她的唇,將染上了一抹紅色的手指給她看,“你自己又做了什麼,有膽偷腥就不要忘記擦嘴,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這——她一時震住了。那是都倫的血,是她在情急之下咬破他的嘴唇時染上的,而她竟然沒有發現。
“說不